進了一個還算寬敞的房子,見嚴家老太太正在審兩個跪著小廝,那兩個小廝臉色發白,招認道
“是,老爺自吃了蕭娘子開的藥方,感覺身體好了許多,感覺跟常人沒有區別,以為根治好了,因此這些時日,每逢與朋友客人應酬,總要點上一份東坡肉。奴才勸過了,可是老爺不聽,反要奴才幫著瞞府里。”
蕭遙聽得臉色陰沉。
接連幾日都要吃上一份紅燒肉,這嚴老爺可真夠任性的,這是完全不把自己的小命放在眼內啊
季姑娘給嚴老爺刺了幾針,便柔聲對嚴大爺道“我并非這方面的行家,只能做到這一步了。”說完眼角余光瞥見蕭遙進來了,便又對愁眉苦臉的嚴大爺道,
“我曾聽聞蕭娘子治好過嚴老爺,怕是她這次也能治也不定。”
旁邊一位大夫搖搖頭“如今這個樣子,怕是神仙也難救了。秦三少奶奶,你以為然否”
季姑娘道“旁人我是不知道,我自問也沒有那等醫術。不過蕭娘子或許能治。”
“難,難,難”那大夫不住地搖頭。
這時許家人已經看到蕭遙了,也顧不上再審兩個小廝,連忙站起來迎接“蕭娘子,你可來了,快請,勞煩你幫看看老爺如何了。”
蕭遙一邊點頭一邊走向嚴老爺旁邊,口中說道“嚴老爺得了消歇癥,本就不該多吃肉,尤其是肥肉的,如今接連吃了幾日,還吃得不少,依我猜測,或許還飲酒了。因此我丑話說在前頭,能不能治好,全看天意了。”
對這種明知會對身體不好,可還是無法戒口的人,她實在沒有辦法說好聽的話。
嚴家人聽了,臉上都露出擔憂與悲戚之色,但是也知道,蕭遙只是個大夫,不是神仙,不可能什么病人都能救回來的,再看一眼嚴老爺如今的樣子,更是沒有二話。
嚴老爺如今嘴唇哆嗦,出氣多入氣少,眼見是不能活了。
季姑娘看到蕭遙,馬上讓開位置,笑道“聽聞蕭娘子先前曾治好嚴老爺一次,想必這次也能治好。”
蕭遙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沒有搭理。
這分明是故意給她架梯子,將她架得高高的,期待她粉身碎骨。
季姑娘討了個沒趣,頓時有幾分尷尬。
旁邊那大夫剛回過神,就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搖搖頭“真是什么人都來當大夫了,態度還格外囂張跋扈。”
蕭遙沒理會季姑娘與這個大夫,低頭檢查了一遍嚴老爺的樣子,也不多話,直接拿出銀針,接連往他透露上各處就刺。
許家人沒料到銀針居然刺到嚴老爺的頭上,頓時驚叫起來。
先前季姑娘也曾拿出過銀針,只是她只是在嚴老爺的手臂上扎了幾針,看不出有任何效果。
季姑娘看到蕭遙居然在嚴老爺的頭顱上施針,也吃了一驚。
蕭家的醫書,她都是看過的,很確定,沒有記載過與施針相關的任何內容,而她會一些,還是從前和蕭遙東西漂泊時拿蕭家的一些醫術與其他大夫交換回來的。
可是,她學到的針灸,也絕對沒有蕭遙如今施展的這般,能在人的頭顱上刺入,而且刺得那么深。
蕭遙習慣了施針時極其認真,因此此時眼里只有手中的銀針以及嚴老爺的頭顱,她飛快地拔針插入拔針插入,很快在嚴老爺的頭顱上,插入了足足二十四枚銀針
許家人看到徐老爺頭頂上密密麻麻的銀針,都頭皮發麻。
當然,也萬分的擔憂。
嚴老爺原本就快死了,再搗鼓這么多銀針在頭上,會不會直接將老爺給刺死了
蕭遙扎了足足二十四針之后,任由香草幫自己擦汗,自己則沒停,又拿出一枚銀針,對著嚴老爺的耳朵插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