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9月
以縣舊村112名村民集體死亡為開端,全國各地接連爆發數百起惡性死亡事件。
根據現場監控顯示,市民死因皆為無端暴斃,死相極度殘忍,四肢不全、化為肉泥者不計其數,被媒體稱為泥肉殺。
警察廳緊急成立全國專案組,無數警員奔赴案件現場。
泥肉殺沒有停止,東京、大阪、名古屋、福岡
每個城市,每一天,死亡人數都在以幾何的速度成倍上升,政府考慮將事件性質由極惡恐怖行為轉向瘟疫感染的可能性。
全國市民陷入集體恐慌,惡性作案隨之攀升,一時間,人人自危。
10月,一個叫做“百人幻視”的動畫流入社交網站。
視頻里,大量素人自證,曾目睹過怪物殺人,它們的面目丑陋,像是無數膨脹扭曲的動物拼接成的行動肉瘤,目前已知的所有物理攻擊都無法起作用。
詛咒咒靈
詛咒師咒術師
這些苦心隱瞞千年的陌生字眼,就這樣,以摧枯拉朽之勢,闖入了一般人的和平日常。
自此,一場人類與詛咒、咒術師與咒靈、詛咒師與人類的漫長戰爭開始了。
2067年火種地下基地
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員們在實驗室中來回穿梭,“可行性”“調整”“儀器記錄”等字眼不絕于耳。
一個巨大的長形透明裝置安靜的矗立在后方的最中心,它沒有常規意義上的電源系統,只有一個個小型立方狀的能源槽,圍了一圈,從左到右,足足二十個之多。
實驗室的門從兩邊劃開,少年與老者走了進來。
忙碌的研究員間或抬起頭,在看清來人后,又重新投入測算之中。
一個年輕的女性迎了上去。
她的面容姣好,目光如電,平時還算溫和,但當她以一身研究長氣勢,踩著高跟鞋走路帶風地朝你逼來時,就連基地中最具威嚴老人黑澤,也忍不住有點發怵。
“黑澤先生,虎杖君。”女人停在兩人面前,犀利的目光掃描儀似的,從兩人的臉上掃過。
虎杖悠樹頭皮一緊,下意識立正挺直了后背“你、你好,沙羅姐”
一副差生見了班主任的緊張樣。
老者忍下心頭的笑意,面色如常地點了下頭,“辛苦了,宮野研究長。”
短暫的問候之后,三人沒有浪費時間,馬上進入了正題。
“宮野研究長,現在情況”老人拄著手杖,走在最前面。
“一切正常,只要最后能源到位,隨時可以開始回溯,只是具體時間坐標還有待進一步精確計算,依照目前的進度,可以將誤差控制在五年內。”
“五年這個變數太大了,”
虎杖悠樹皺起眉,插嘴問道,“沙羅姐,不能再縮小一點嗎”
“不行,這已經是裝置目前能夠承載的極限了。”
女性眼風掃向虎杖悠樹,語氣冷硬,
“虎杖君,回溯可不是微波爐烤箱,只要轉個表盤就行,當然,你如果不滿的話,可以試著把你們那個什么神明喊來,讓祂出手,更簡單快捷。”
被噠噠掃射一通的少年尷尬地抓了抓頭發,“額,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
“就是什么”
宮野沙羅頂著一雙睡眠不足的熊貓眼,抱著雙臂,充滿壓迫感地盯著粉發少年,看得后者額頭直冒冷汗,生怕嘴笨又說錯什么,連灰都被對方揚了。
“好了好了,五年也很不錯。”站在中間的黑澤溫聲說道。
這并不是老人打圓場的說辭,而是事實真是如此。
即使是誤差為五年,也遠遠超過了他們一開始的預期,已經很好了
真的,已經很好了。
老人拄著手杖,沉默而感慨地仰著頭,看向中心的回溯裝置。
有那么一瞬間,兩個年輕人從這個滿臉紋路的老人臉上,看到了深切哀慟和疲憊。
那是無數逝去的人,一代一代的生命,傳遞下來的重量。
“黑澤先生”
虎杖悠樹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黑澤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去吧悠樹,把最后一枚能源給他們。”
“哦”
粉發少年精神飽滿的應了一聲。
他靈活地跳上一米高的基臺,將封印的黑色手指小心地掏了出來,交給旁邊的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