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飯了嗎"子車瑾問。
寧晚晚搖頭,說∶"沒呢,剛醒。"
子車瑾點頭道∶"那剛好,我帶了些縣城里的點心,還熱乎著。"
她上次來這里,吃到了寧晚晚招待的雞湯,回去以后就惦記著下次上門,一定要還回來才是。子車瑾從小在皇宮里金枝玉葉,眼光也是極高。
她買到的糕點,都不是什么便宜東西,各個精致的要命,用材也考究。
寧晚晚正好餓了,面對著滿滿一桌的美味,也不客氣,直接上手。
于是,兩個外人眼里都十分高高在上的劍修,開始不顧形象大快朵頤,一直到肚子填飽了,再也吃不掉任何東西了,才不情不愿地收了手。
寧晚晚的食量比子車瑾還大些,子車瑾收手的時候,她還在吃一個桂花糕。那副津津有味的樣子,讓子車瑾心頭微暖。
然而,很快她想到什么,秀氣的眉毛微微蹙了蹙。"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寧晚晚拍拍手∶"飽了"
她又抿了一口茶,沖淡嘴里的甜膩,笑著說∶"多謝師姐。子車瑾也跟著笑了笑∶"謝什么只是回禮罷了。"
但她的笑意多少有些勉強。
寧晚晚察覺到不對,問她∶"怎么了,你有心事"子車瑾抿唇,眼神不自覺暗了暗。
"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放心,我承受的住。寧晚晚道。
子車瑾喉嚨緊了緊,看著她明亮的眼,聲音里帶著難受∶"晚晚,昨天夜里,二師兄和大師兄,他們都來找我了。"
寧晚晚證。
很快,她神色如常,釋然地道∶"然后呢"
子車瑾回憶起昨夜,心里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她難受的是,明明曾經多么好的師門,如今卻鬧成這幅模樣但她也知道,這一切并非寧晚晚的過錯,有錯的,是包括自己親哥哥在內的他們。
"其實,晚晚,在這之前,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子車瑾下定了決心道。寧晚晚問∶"何事"
子車瑾咬住唇,唇色瞬間變得蒼白無血色。
她知道,這件事若是說出了口,寧晚晚就更不可能原諒這幾個師兄了。但她又怎么能繼續隱瞞著呢
晚晚她離開仙府這十年,無時無刻子車瑾不在想,當初不該幫師兄們隱瞞的。無論如何,寧晚晚應該有知情權。
想到這里,她篤定了決心,堅定開口道∶"你可還記得十年前,我們下山,在方家捕捉幻蝶事"
寧晚晚哦了一聲,遲鐘道∶"這個呀,記得。"
子車瑾道∶"那一日你做誘餌,我們本來應當第一時間就趕去救你的,可是路上,出了個意外"
她頓了頓,有些不太敢看寧晚晚的表情。她怕寧晚晚受到的打擊太大。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寧晚晚老早就知道了這件事,非但如此,此事還是寧晚晚跑路計劃中,非常不可或缺的一環。
寧晚晚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幻蝶幻化出了葉離的模樣,把所有師兄弟都誘走了"子車瑾心下一驚,瞪圓了眼∶"你知道"
她竟失道。她竟早就知道。
那這么說,豈不是寧晚晚早就看透了這些師兄們
可從頭到尾,寧晚晚半點沒有表現出異常來,只是最后干脆利落地走人了。子車瑾一直以為,她的離開只是因為葉離中毒之事,然而如今看來,并非如此。
離開的種子老早就埋下了,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而已。
寧晚晚平靜地說∶"對,我知道。"子車瑾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她原本憋了一肚子的安慰,一肚子的鼓舞,可到頭來卻發現,寧晚晚根本不需要
半晌,她破罐子破摔∶"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我便直說了,昨天夜里大師兄二師兄跑過來找我,知道我和口你有聯系,想透過我,找你和好。"當時兩人的話自然說的不似子車瑾現在這樣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