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家女君心里著急,許昭哪里敢有半分耽擱。
她扶著對方靠坐在床頭,同時出聲“沈寒在次臥,軍醫已經替她檢查過了,問題不大,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康復如初。”
聽到這樣的回復后,顧君婉心中懸起的大石才總算是穩穩落下。
“我去看看她。”
話音剛落,其整個人已是從床上挪下。
許昭垂眸瞧著自家女君那瑩白如玉的腳背,趕忙從旁側提來拖鞋替對方穿上。
她原本還想勸對方再多歇一會兒的,眼下卻覺得實在不必多此一舉。
女君想要待在狗子身邊的心思是那么強烈,誰也不可能勸得住。
念及于此,許昭又忍不住暗戳戳地想經過這一番折騰后,女君對其aha的依賴感越來越強了。
要是換在以前,她哪里會表現出這種慌慌張張的樣子
沈寒被安排在女君的套房之中,是許昭做的決定。
她尋思著,反正兩人的關系都已經暴露成那樣了,也不差眼下這一個。
另外,女君醒來之后肯定想要第一時間見到對方,住在同一屋檐下,省得兩人來回跑。
事實上,如果不是考慮到沈寒渾身都上了藥,她都想直接將兩人放在同一張床上。
ao伴侶之間的信息素能夠相互撫慰,挨著睡一覺,說不定還能幫助雙方都恢復得快一些。
將自家女君帶到次臥之后,許昭便非常識趣地退了出去。
“陛下,我就在客廳,有什么吩咐您隨時叫我。”
助理離開之后,顧君婉徑直走到床邊坐下。
床側立著一個便攜式輸液架,在女君醒來之前,它已工作了好些時間。
只不過現在剛好處于空閑的狀態。
沈寒閉目平躺在床上,那安安靜靜的樣子,像是一名十分乖巧的學生。
經過清理的頭發柔順地鋪在枕邊,烏黑又亮麗,與其主人白皙的面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顧君婉輕輕拔開對方的劉海,掌心貼向眼前人的額頭。
反饋而來的溫度屬于正常范疇,她的心再度得到了安定。
在床邊坐了一小會兒,顧君婉起身繞到了另一側。
踢掉拖鞋,她輕手輕腳地挪到了自己心上人的身邊。
揭起薄被一角,確定沈寒這一側的手背上沒有留置針后,她這才抱著對方的胳膊,側身躺下。
鉆入被中之后,顧君婉立即便嗅到了濃郁的藥味。
并不刺鼻,但存在感卻很強。
一想到沈寒在這幾日里吃盡了苦頭,她的心就特別難受。
像是壓了一座山,令她呼吸都變得有些阻滯。
那種時時刻刻都要面臨失去對方的痛苦和孤單,顧君婉永遠也不想再經歷了。
她甚至都不敢去想,若是沈寒就此沒有了音訊,自己該怎么辦
一種名為后怕的恐懼感如潮水般席卷而來,顧君婉趕緊壓下自己的思緒。
她朝著沈寒身邊又挪了挪,像是即將凍斃之人渴望著火光的溫暖。
閉目片刻之后,她心中又生出一些小小的不滿。
因為充斥在鼻間的全是藥味,令她完全感受不到自己aha的氣息。
略作猶豫,顧君婉松開了一些懷里抱著的胳膊。
她盡可能地讓自己不要去壓著對方,找了個合適的角度,將腦袋埋進了沈寒的頸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