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仰著頭看著高高的梧桐樹,落葉紛紛,十分有意境的樣子。
這兒還是一點都沒變,跟四十年前的時候沒什么兩樣。但這樹下的鳥就變了,寧夏側頭看了眼異常高大的發小,嘆息。
她變了,他也變了。
“最近怎么樣”來到這里,寧夏不由也正經起來,收起了插科打諢的,良心發現想關心關心自家發小的生活。
事實上陸月華家中的狀況眾所皆知,甚至都傳到了平民之間,成為茶余飯后之間的笑柄。后媽后爹的故事總能勾起大家的興趣,尤其像是阿月這樣標準的“灰菇涼”模板。
所以陸家的事總是傳播得很快,像是什么繼母下毒,原配長子哭求,陸家主的偏心等等等諸多版本的故事,都一個不落地傳進了寧小夏的耳朵里。
寧夏這么一個朋友極少的家伙也能聽到這樣的風聲,可想而知陸家的戰況有多激烈。所以自己發小有好長一陣子沒來找,她也不著急,只默默地等待。
她知道阿月此刻必然是在堅持著一場持久又艱難的戰斗。
能夠再度見到摯友,寧夏真的很開心,想著對方家中的情況應該穩定了些。
雖然這事寧夏已經在外面聽得七七八八了,但她還是想親耳聽自家發小說道說道,也好交流下感情。
“還能怎么樣也就那點子破事。都傳到族地內外了,也不怕族人笑話。他們愛鬧就讓他們鬧去吧。”說到陸家的事陸月華顯得格外激動,全然拋棄了他那副優雅公子的作態。
“你啊,窮折騰。犯得著跟那些家伙膠著么把時間花在努力修煉上,待功成也就不必瞧那些家伙的臉色”
對于好友的固執,寧小夏真是心力憔悴。當了小白菜這么多年,好不容易飭出一個“高帥”的人設,才華也有了,下一步就應該是征服星辰大海了,再不濟也是迎娶“白富美”啊。
咋這不開竅的家伙硬是跟他的父親弟弟繼母死磕上了呢死腦筋。
每每一說她,對方都通通含笑納下,卻總也不聽,繼續跟他那家子死磕。
看著寧夏叨叨絮絮,一副擔憂的樣子,陸月華的心臟劇烈抽動,一種難言的痛楚之內而外襲擊了他的身體,教他掙扎又痛苦。
“你”
寧夏見對方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越發奇怪。這家伙自見她起一直都怪怪的,那種痛苦又糾結的眼神,整只鳥身上縈繞著一股子陰郁之氣。
她以為對方又是被家族那些事情纏得不行,心中難過又不堪訴說,這才說一大堆話想分散分散他的注意力。
可如今看來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是有什么想對她說的
“小夏”抓住她的手很涼,此刻正在顫抖不已,他的臉色又青又白,惶惶然道“你想不想、想不想成為一只真正的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