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生活不是電視劇,沒那么多戲要演。
就像不會有英雄突然從旁邊冒出來拯救寧夏一樣,寧夏也不可能待在原地聽對方的廢話。
她甚至沒有聽第二句話,迅速觀察了下包圍圈的厚薄程度,快速鎖定一會用到的突破口。
而對方顯然也沒見過這個陣仗,他好像有些驚呆了,沒想到甕中鱉竟然敢作出反抗。
也許變成喪尸以后,大腦也跟著一起腐朽了,反應跟著慢了一拍。直到寧夏快要沖到隊伍邊緣,一路上拍飛了好幾個喪尸,領隊官這才反應過來。
小女孩兒腳程很快,虧得大牛村的放牛生活,她足夠得強壯,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消失在眾喪尸的眼前。
領隊官的臉當即黑了,雖然他的臉本來就有一塊占面極大的疤痕,看得不真切,但喪尸軍士們還是感受到他的怒火。
如果寧夏還在那的話,大概就能明白對方沒頭沒尾的怒火。也是,試問準備了一腔臺詞,結果對方聽都沒聽過就跑了,可不是憋著慌
“還不快追”領隊官沒有追過去,咬牙切齒地喝道,然后轉身往洞府里走去。
女孩還躺在洞府里。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不該打擾到她。
一個終究要走向命運的小東西。
寧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出逃路線能夠那么順利。她還以為那位可怕的領隊官會親自來抓人,跑出好遠才見到追上了的家伙。
小嘍,這個她一個人能干掉一堆。看看這遲緩的動作,機械的步伐。拜托,能不能找些更靠譜的家伙來
面對這些蝦兵蟹將,寧夏也不敢真的放松,利用地形,攔截了大部分跟在后頭的蠢大個。
當然,人海戰術仍然不可輕視。幸存下來的家伙家伙仍然緊追不舍地追在寧夏屁股后邊,整得她不勝其煩。
郭霓走在一條道上,長長不見盡頭,四周一片靜悄悄的。夾道兩邊搖曳著一叢叢火紅色的花朵,透著一股邪異的美。
她低頭,卻看見自己的兩只手已經恢復了白皙柔軟的模樣,隱隱看見里面脈搏跳動的力量,不復這些年看慣的干癟枯黃。
遙遠處傳來令人心安的鈴聲,若隱若現。
是黃泉路么
我,這是已經死了從那個永恒的噩夢
鈴聲越發的近,仿佛有什么要從靈魂里抽出來。
一股陰冷的氣息逼近她的脊背。郭霓倉皇地回過頭,猝不及防地看見無比恐怖的一幕。
無數扭曲的魂魄交疊,破碎地糅合在一起,那團無比巨大又令人作嘔的魂體伸出了一只勉強稱之為“手”的東西搭在她的肩上。
那只手上橫斜的幾雙眼珠怨恨地盯著她,兀地手背處裂開了一道口子“回來”
“回來別想逃”
“我不回去。”
郭霓猛地甩開那雙“手”,瘋狂地往前跑“我不回去”將那惡心的東西拋在腦后。
她跑了很久很久。
直到路的正前方出現了一道身影,背對著她。
黑幽幽的眼睛望過來,不復曾經的靈動,狠狠地刺進了她的魂魄。
是她她成了喪尸
枯黃的手撫上臉上的裂痕,隱約可見立面的骨頭,對方露出一個又哭又笑的表情。
充斥著怨恨,不甘
“你害我。你害得我好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