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夢么重寰是不會有這樣的表情的。他是痛苦的,壓抑的,即使在快樂的時候也是帶著克制的。又怎么會有這樣的表情
“啊,終于肯看我一眼了方。我都以為主人你要這樣送我走了呢。若真是這樣那那我可就傷心了、可傷心。”
少年微笑著擦了擦她的眼淚,發現這樣越擦越多后,他目露尷尬地停住了,又撫上了她的頭。
然后一股輕柔的推力將她往前推動了下,被對方整個人抱在懷里。
重寰的人形是個少年,但身量頗高,對方抱住寧夏就跟抱著個洋娃娃一樣。
寧夏也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落入了這個溫涼的懷抱了,隱隱透著金屬般的寒氣,卻不迫人。她瞬間愣住了,沒有動彈。
“一直都想這樣做。之前你曾經抱著我的本體,讓我很安心,很舒適。我也很想試一試,抱人,還是什么感覺。原來是這樣的啊”
“可惜以后再也不能陪你了。”他的語調略帶遺憾與不舍“我要走了。”
“真想陪你就這樣走下去。可是,沒辦法了。我是時候要離開了。”
被抱住后忽然安靜下來的寧夏忽然暴起“不要”
“你這個傻瓜。誰叫你這樣做的明明都不用為這樣的人渣陪出一條命,不是么”
“你這么就不相信我呢那顆行火陣石”
“好了,乖哈。那些都過去了,沒有意義了。別讓咱們最后的會面變成這樣。我想給你留下最好的回憶。”他蹲下來柔和地看著寧夏,眼眸深處隱藏著某種堅不可摧而又神秘的東西,訴說著他的決心。
對上對方的眼睛,寧夏忽然間頓住了,什么也不想說。
良久她的眉宇松懈下來,滿臉無奈,悶悶地道。
“好孩子。”
“我是時候該走了。也許早就該走了。”
“我也很舍不得你。可我真的沒法再陪你走下去了。”
“這些天,謝謝你,我過得很開心,也很充實。著大概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真的,謝謝你。”
“我要走了。也沒什么能留給你的,只有那個了,就當留一個念想罷。可惜我不能把它完全地留給你,雖然缺了點什么。不過也夠了。”
對方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頓,寧夏安靜地停著。兩個人的角色仿佛瞬間調轉過來,曾經那是她在說,對方在聽的。
寧夏不爭氣地又要掉下淚來,卻被對方的手蓋住了眼睛。
“好了,真的要說再了。”
“別看,好嗎”
那人伏在她的肩膀上,輕聲耳語“再也不見。”
破碎的聲音。夢境破裂,寧夏睜開了眼睛。
她醒過來了。
原來真的不是夢啊。
寧夏重重地倒在榻上,手臂搭在眼中上,似是這樣就能重歸黑暗,以逃避某些真實得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