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愛麗絲菲爾出聲阻止她,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在saber的記憶里成為梅林,但這種情形在以前閱讀“自己”的記憶時并非沒有發生過。
她會在偶然的情況下,化身記憶中的某個人,并可以通過言行改變原本記憶中將會發生的事情。
這無法改變歷史,更不會重寫記憶,嚴格來說是她介入了saber關于自己過去的夢沒錯,這只是雙方共同編織的一場夢,而那位阿爾托莉雅就是“本人”。
如果什么也不做,任其按照原本的軌跡進行的話,醒來的saber會瞬間拋之腦后,畢竟陳舊的回憶完全沒有意義,而如果自己能夠在這場夢里進行大幅度的干涉,或許能稍微改變她的行事風格
“梅林你要替他說話”顯然魔法師梅林在阿爾托莉雅心中的地位很高,她停下腳步,用委屈的目光看向愛麗絲菲爾。
“除非是瘋子,否則任何人的行為均有其目的性,你覺得這位安諾爾先生在如此逆境下仍然要說出這樣的話,會是什么目的”眼前的阿爾托莉雅幾乎要和saberiy的形象重合,愛麗絲菲爾努力克制自己不去伸手摸她頭頂翹起來的那簇發絲。
“噢原來如此不愧是梅林”阿爾托莉雅還沒有開始想,那邊凱已經做恍然大悟狀,而原本還打算再喊兩聲的安諾爾變得滿臉驚恐。
“我本來的打算是想拒絕接受伯林諾王的財產,但那是假定他有子嗣繼承的情況下,”阿爾托莉雅微微皺眉“在他沒有繼承人的情況下,領地和財產會交給決斗見證人處理”
她轉頭去看用陰謀挑起這場決斗的安諾爾,那胖子因為謀劃被看穿而垂頭喪氣一動不動。
“正常來說,一場決斗的見證人會由雙方共同決定,一般是都可信賴之人,這通常是為了在兩敗俱傷的情況下進行后續首尾的處理,但你和伯林諾王的決斗在他的挑撥下完全沒有尋找其他見證人的機會,而伯林諾王確實沒有子嗣。”凱聳聳肩解釋道。
“再加上他提前進行的那些謀劃,可以說只要這場決斗開始,他就立于不敗之地。”愛麗絲菲爾回想著現代歷史學家對這場不名譽決斗的各種推測“唯一的破局方法就是提前看穿并拒絕進行決斗而他為了使你不會拒絕這場決斗做了多少鋪墊”
“不敗之地”阿爾托莉雅身上似乎正在冒出絲絲黑氣,她隨手拔起一名騎士的佩劍朝安諾爾走去。
“不,你不能那么做你不是要成為蘇格蘭全境之王嗎”胖子似乎察覺到了不妙,開始奮力掙扎,但身后的兩名騎士牢牢地按住了他。
“啊啊,沒錯,但我忽然發現向所有需要幫助的人施以援手這件事對它并沒有什么幫助。”阿爾托莉雅走到胖子面前,高高舉起手中長劍“再見,聰明的安諾爾。”
“你的行為背離了騎士道無法駕馭斷鋼劍”
在愛麗絲菲爾以為那個騙子要血濺五步的時候,伴隨著一陣熟悉的半夢半醒,她發現自己正和阿爾托莉雅身處一條湖心的小船上,而湖之仙女縹緲輕靈的聲音正在周圍回蕩。
湖面上完全沒有風,但卻翻滾著足以把小船掀翻的巨浪。
“呵,梅林你看,她并不像你說的那樣愿意給我一把新的寶劍。”阿爾托莉雅正努力穩住船,還抽空對愛麗絲菲爾笑道。
此時少女金色的發絲已經開始泛白,但雙眸仍然碧綠通透仿佛翡翠一般。
愛麗絲菲爾張開雙手,無數灌魔秘銀絲翻涌而出,編織成縝密的球形防護,將小船圍了起來,無論再大的風浪都對它無可奈何。
“誰說我們是來拿斷鋼劍的”愛麗絲菲爾對著湖心說道“你不是還有另一把嗎”
“梅林,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湖之仙女的聲音帶上了明顯的驚訝。
“你們這些妖精總喜歡把自己的價值觀套在別人頭上,”愛麗絲菲爾輕笑了一下“我要需要的,是一位能夠拯救不列顛的王,這與她本人清廉還是暴虐,走王者之路還是霸者之道毫無關系。”
“你”湖之仙女一時無話可說“希望你不會后悔。”
隨著湖之仙女的聲音落下,原本清澈的小湖瞬間變得一片漆黑,岸邊的花草樹木也隨之迅速枯萎凋零。
漆黑的湖水匯聚起來,在小船面前形成了一個丑陋而巨大的人形,它的臉上除了向外透出血紅光芒的一雙眼睛外完全沒有其他五官,而它手中掌握的,則是一柄劍身完全漆黑,只有數道赤紅直線和圓環刻印著的不詳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