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疼咬牙把身上清洗干凈,換上紅袖備的干凈衣物,幼青這才感覺活了過來。
打開門,紅袖正坐院子里的秋千上候著。
“紅袖,去把老爺喊過來,他這會應該書房。”
頭發還沒擦完,裴觀月就來了,而紅袖見他們二人似乎有等談論,早就溜得不見人影。
見她疼得手抬不起來,擦頭發都艱難的樣子,裴觀月沉默著拿過帕子給她仔細擦著。
“夫君,剛才不是說,等告訴為什么生氣嗎,怎么這會又不說話了”幼青嘟囔著。
擦頭發的手頓了一下,“其實并沒有生氣。”
“那是什么”
裴觀月看著女不解的雙眼,道只是,感覺自己是多余的那一個罷了。
如非等找一個詞來形容,那這感覺大概是嫉妒。
而且,那天得知自己的妻子墜崖之后,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恐慌。
他這個世上,只有這一個命運相系的親人了。
“帶人到了山崖后只看到的衣服碎布,下是見不到底的深淵。”他的聲音有些輕顫,“知道當時的感覺嗎”
幼青這才識到,她墜崖的情,竟然讓裴觀月這么恐慌。
或許是原世界劇情的影響,讓她總是認為,對于裴觀月來說她無足輕重,從而忽略了一件。
一件小小的就可以引起未來巨大變的情況下,她進入了這個世界,造成的改變,可能比她自己想象的等大得多。
就比如裴觀月。
他,他們是將等相伴一生的夫妻,而另一半突然墜落懸崖,他會是什么感受。
“當時突然感覺眼前一黑,跳停了半瞬,甚至不敢去想會怎么樣。”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幼青看見他眼有水光閃過,“沒有那個勇氣。”
“連想都不敢去想。”
伸手抱住眼前的男子,幼青埋他的懷甕聲甕氣道“夫君,現不害怕了,沒。回來了,這呢,的。”
她又重復了一遍“這呢。”
相擁許久,裴觀月終于緩了過來,他又恢復了那副平靜溫和的模樣。
雖然表情相對之前沒什么變,但是幼青很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情等了很多。
擦完頭發之后,裴觀月拿起了紅袖留房屋內的藥瓶。
“夫人,給上藥吧。”
幼青乖乖地伸出了手。
白皙的手臂上滿是磕碰的青痕,細密的劃傷到處都是,裴觀月的眼看著格外嚴重。
他伸手輕觸過那些痕跡,“這么多傷口,是不是很疼”
幼青搖頭,“其實都是皮外傷,沒什么大礙,皇上護著,他受的傷才重呢。”
嘴唇被帶著淡淡藥香的手指點住,幼青眨著眼睛望向裴觀月。
他眉眼低垂,道“上藥吧夫人,不等再說那些了。”
幼青不明所以,以為他是不想再回憶她掉下懸崖之時是多么的兇險,便打住了話。
從上臂處最大的一處劃傷開始上藥,冰涼的藥膏擦到傷口處,刺激地她輕顫出聲“嘶能不能,不上藥了呀這藥敷上去痛。”
動作繼續,“上藥會痛,但是會得快。”
“吧。”幼青數著床頭帷幔的穗子轉移注力。
一陣輕柔的氣流吹到傷口處,疼痛的感覺緩解了不。她扭頭去看,裴觀月正一邊上藥一邊對著傷口輕輕吹氣。
“小時候比較調皮,經常受傷,母親給上藥的時候,會吹一口氣。”
“她告訴,吹吹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