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再想了,你現在已經入贅公主府,過度糾結過往,并非好事啊
走在回府的路上,冷靜下來后白玉京也察覺到了一些被他忽略的細節。
那個瘋瘋癲癲的妃子的確給了他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但絕非她說的未婚夫妻或者是青梅竹馬的戀人。
是一種讓他厭惡,避之不及的感覺。
他們有很大可能認識,但他絕不相信他曾經會愛過她。
心悅一個人,哪怕是失去了全部的記憶,也不應該會如此。
她騙了他。
回到公主府時已經是響午了,聽侍女說長公主用了兩口午膳便睡下了。
白玉京同她一日未見,心中抑制不住地生出了些許想念,連午膳都沒用就徑直回了臥房。
床榻上的長公主睡得正沉,大抵是因為太累了,頭上的朱釵都沒來得及取下,一個翻身,朱釵上細細的墜子差點打到她的臉上。
輕手輕腳地把東西逐一取下,又把被子向上攏了攏,看她舒展開來的眉頭,白玉京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笑意。
能和長公主在一起,找不找回過去的記憶,似乎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
“泗水王,殿下真的睡了,您請晚點再來吧”
“這會兒才什么時辰,她怎么可能就睡了理由太過敷衍,下次記得換一個,讓開點,別擋著我的路。”
越來越近的交談聲讓睡夢中的女子皺起了眉頭,而后眼睫輕輕顫了顫。
白玉京知道,這是快醒的征兆。
“殿下,你再不出來見我,我可要直接去找你了”
一雙還帶著迷茫的眸子對上了白玉京,兩人皆是一愣。
方幼青看到眼前放大的俊臉,下意識地就推了一把。
倚靠在床榻邊的白玉京毫無防備地被推倒在地,撞在桌腿上,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茶盞跌落下來,發出清脆的聲音。
門外門內齊齊靜了下來。
以為對方生氣摔了杯子的衛璨,半響才磕磕巴巴地開口道“不想見我也沒必要發這么大的火吧”
摔杯子,要是不小心割傷自己了可怎么辦。
清醒過來的方幼青只覺得無奈,且不提擾人清夢的衛璨,白玉京又是什么時候回來的還離自己這么近。
難道是不堪受辱,想趁她睡著的時候把她給了結了
可這也太不合理她行為處事相對原劇情克制了許多,已經在人設范圍內盡可能的給白玉京尊重了。
被人從夢中吵醒,起床氣未散的方幼青語氣中是明顯的煩躁,“你還在地上坐著干什么,趕緊起來。”
白玉京眼底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撐著地板站了起來,連手不小心摁到瓷片被劃傷也沒有察覺。
“去開門,讓泗水王的等會,我這就起來。”
白玉京聞言照做。
正欲離開的衛璨看到房門打開,立即頓住了腳步,眉眼也帶上了喜色。但當看到開門的人是誰時,笑意就瞬間消失不見。
他問“你怎么在這里”
身后跟著的松泉汗顏,心道公主和駙馬是夫妻,不在一個房間能在哪
白玉京并沒有理會他可以稱得上是莫名其妙的問題,而是冷淡道“殿下在整理儀容,請泗水王稍等。”
手中的扇子唰的一聲合上,衛璨審視了他一番,呵笑道“香粉,口脂駙馬和公主成親尚未過半年,就已經開始不安分起來了么”
白玉京皺著眉頭道“泗水王請注意言辭。”
他下意識地向著房內望了一眼,在看到梳妝臺前的女子似乎沒聽到對方的話時,心中才松了些。
衛璨見他死不認賬的樣子,頗為嘲諷地點了點他的衣袖外側。
“口脂的印子都能蹭到這里,可見那女子當真是熱情似火,背叛長公主,你該當何罪”在聽到屋內穿來凳子移開的聲音時,衛璨突然加大了音調。
白玉京別過頭順著扇子望去,這才發現衣袖外側不知道什么時候沾染上了輕粉色的口脂。
他不禁回想起了在荒涼的偏殿時和那個妃子發生的爭執,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沾染上的。
松泉也悄悄瞥了一眼,那印子很淡,可若仔細看去,是能分辨出女子的唇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