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的確如此,阿姐成親之后,比起他這個弟弟,好像夫君要來得更親密一些。
“現在就帶她回去吧,更深露重,醉酒之后,小心別讓她受了風寒。”
得他應允,白玉京這才把醉醺醺的長公主打橫抱了起來。
宴席間的人見他們要走,心中不舍之余,又沒辦法做些什么,只得伸長了脖子瞧著他們離去。
一直關注著動向的裴知弦,第一時間也從位置上直愣愣地站了起來。
“父親,王叔,我先跟著長公主回府了。”
徒留王升在座上搖頭“哎,將軍啊,你這個兒子,真真是賠給那長公主了。”
裴衍悵然笑道“隨他們去吧。”
一路小跑,裴知弦終于跟上了前面的二人。
公主府的馬車在宮門外候著,從這里出去,到宮門還需要一段距離。
堵在面前,裴知弦笑嘻嘻道“抱這么久,想必駙馬也累了,把殿下交給我吧。”
白玉京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繞了個方向,于是裴知弦也非常不知趣地又堵了上去。
幾番來回之下,白玉京素來冷淡的黑眸中,已經染上了不悅,懷中的女子也因他的動作,不適地哼了兩聲。
“讓開。”
“我偏不讓,把殿下交給我。”
爭執之間,方幼青突然嘟囔出聲“裴衍傻子”
白玉京愣了愣。
她把頭塞進他的臂彎中,又啜泣道“我真的好喜歡你”
這下在場的兩個男人都愣住了。
白玉京愣住是因為她酒后吐露真言,讓他往日的猜測變為現實。而裴知弦,則是震驚到無以加復。
他一直以為,長公主和父親有過舊仇,所以她的態度才會那么奇怪,才會那么討厭他。
可現在看來
他錯的徹底。
不是舊仇,而是舊情。
趁裴知弦還在失神之中,白玉京干脆利落地抱著人回了車上。
有些事情深究已經沒了意義,現在跟她成了婚的人是他,而不是什么裴衍。
他才是長公主唯一的夫君。
到了公主府中,方幼青的酒意已經散了些,但仍舊是暈暈乎乎的。
她先是乖巧地要水喝,喝完之后就變身小惡魔,把剩下的水倒在了白玉京的身上,哈哈大笑起來。
白玉京看著身上的水漬并不惱,無奈地給她攏了攏額前的碎發。
半闔著眼瞇了一會兒,等醒來后,她又開始鬧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嬌聲喊道“裴知弦,人呢,裴知弦”
原本滿腹委屈守在門外的裴知弦聽到她的聲音,立刻歡歡喜喜地搖著尾巴進了房中。
他單膝跪在地上,仰慕地望著她“殿下有何吩咐”
床榻上的女子向他勾了勾手“你靠近些,再近些,再一近些”
跪在離她只有咫尺的腳踏之上,裴知弦不解道“殿下”
長公主咯咯嬌笑起來,頭上的步搖也隨著晃動,晃得裴知弦眼花繚亂。
她伸出腳,踩在他的膝上,而后揚了揚下巴“本公主要休息了,你服侍我脫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