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街與花街一概關停,緊閉門窗。本就缺乏油水的和人飲食變得更加樸素。
有尚在慶祝節日的地方花燈都來不及摘下便掛上了喪葬的色彩。
這便是人類一國之主所期待的,所理想的死去。
生時要有號令天下的能力,死時也應當全天下都為此感到悲傷。
可他們不一定真的感到悲傷。
他們只是知道自己必須感到悲傷。
當賢者一行逐漸離開了宛州靠近到名為平州的這一處領地邊境時,入眼所見的,便盡是在新月洲文化中代表死亡的黑白二色。
以及那些循規蹈矩,猶如線控木偶一般表現著悲傷的人們。
整座城都充滿了這種色彩,就連站崗的足輕都要在甲胄外邊披上麻衣。
“這是怎么回事,白事怎會有這么大的規模”鳴海這樣說著,他的咬字很是清晰,像是為了否定自己內心中已經浮現出的答案。
“皇帝,駕崩了嗎。”但終歸是只有這么一個可能性。
他們遁入山林的時間遠比宛州逃難的百姓更早,一路以來都是盡可能避開閑人的,因此直到親眼目睹這一切才知曉消息而此時已是9月21日。
躲藏于林間小道的一行人尚未消化完這個消息,并未穿著喪服的平民又出現在了道路之上。他們的衣著與披麻戴孝的平州人差距之大,一瞬間便引起了城門那邊的騷動。
“宛州淪陷了。”亨利的語氣依然平穩,但卻無法平息旁人心中的震蕩。
這么大的一片領地,他們前腳剛走出來,后腳就已經被藩地給控制了。
浩浩蕩蕩的難民部隊大多面黃肌瘦,披麻戴孝的平州部隊們把他們包圍了起來,等候本地華族的指示。
“混進難民里去”情緒沒有受到太大影響的我們的白發女孩兒如是提議,他們需要物資,大量難民涌入平州也可以成為一個契機。
“小股部隊吧,這地方和水俁相比更加靠近內陸,南蠻人恐怕不多見,但現在這種局勢低調點也不會有事。”
和人們的情緒明顯變得低沉了起來,盡管他們幾乎無人曾經面見過皇帝。
近乎于信仰的忠誠心支撐著他們一路艱辛也前進至今,任何的苦難都能支撐過來,只因他們想向新京,向皇帝效忠。但正如任何強大而單一的力量憑依,一旦它出現什么變故,就會非常深刻地影響到仰仗它的人。
“我們的目標,仍有意義嗎”問出這句話的武士領隊已然沒有最初見面時那種自信滿滿毫無猶豫的眼神,他在戰斗中受傷的手臂留下的后遺癥導致微微顫動著,而另一只手因此必須緊握它。
這種局促而不安的姿態,即便在得知青田家覆滅時都未曾展現過。彌次郎在一旁看著他,大神與鳴海還有老喬三人是青田家家臣中的支柱,而小少爺幾乎未曾看到過鳴海有任何動搖。
“有的,永遠都有。”而賢者回過頭,對他如是說道。
“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是無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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