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瀝瀝的冬雨洋洋灑灑的飄落。
鵝毛細雨在微風中輕輕搖擺,淋在防水的披風上令它變成了更加深沉的顏色。
海浪拍打著系在粗壯木樁上的小型木船,不遠處一望無垠的海面因為天空的顏色變得灰暗也開始像是在醞釀著一些什么。
這是米拉第一次看見大海。
人們總談及天地之大自身之渺小,談及這不變的永世之中的人來人往。站在大海的面前,遙望著無邊無際的遠方,一頭白發的洛安大蘿莉第一次理解了亨利給予她的書籍當中所描繪的那種晦澀的世界的概念。
在此之前她曾認為自己所知道的這一小片土地,這一群并不算多的人,就已經算得上是整個世界。
但當她那日因為生活所迫而選擇了跟著這名自稱賢者的男人開始流浪以后,米拉才逐漸地意識到世界很大,遠比她當初所意識到的甚至所想象到的更大。
知識的學習和閱歷的增加讓她在心境上多少產生了一些變化。身后響起了亨利呼喊的聲音,米拉回過了頭。
“我找到了。”賢者背上背著一大捆的麻繩,麻繩的末端系著幾個深黑色的鐵鉤子米拉現在知道這是因為這些鉤子淬火過了,鐵匠們將金屬放入到鍋爐之中加熱到很高溫度以后放進水里瞬間冷卻,這種行為可以讓鋼鐵擁有極高的硬度,不易損壞。
她朝著亨利走了過去。
此時已經是冬天,之前在潘魯西安執行的任務到最后依然沒有任何的收獲。那里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比他們更有經驗的老練獵人們比比皆是,加上人類的常年活動,新手想要成功捕獵實在是難度過高。
但兩個多月的時間米拉也已經有了不小的成長,亨利覺得現在的話帶著她去執行那些能夠提升傭兵掛牌等級的任務也不會太過于危險了,因此二人就在一周前回歸到了普羅斯佩爾。
幾乎每隔兩三天都會有新的傭兵注冊,西瓦利耶繁華的首都自然各種各樣的任務也是很快地就被別人給接取了。
除了一部分的被稱之為“自由任務”的是可重復接取的以外,大部分的掛牌任務都是限定一對一的。
因為絕大多數都是私人任務,一個雇主,一個傭兵團隊或者冒險者個人。接取的時候必須登錄你自己的傭兵牌號,完成了任務,雇主滿意,自然評價就會上升。
而倘若是失敗了,那么視情況而定你可能得到的有從獲得一個壞名聲到傭兵公會將你永遠除名禁止你接取任何掛牌任務這樣的程度差別。
傭兵公會不養懶蟲和廢物,這是一個實力至上的地方,能夠證明自己確實有一手好本事的人自然就會提升得很快。
話歸原處,在這樣競爭激烈的地方,兩人要找到一個能夠適合現在的米拉即便她已經進步了許多去做的任務,顯然是異常困難的。
掛牌任務并不算少,因為只要付得起錢一切皆可委托因此它們絡繹不絕,但傭兵公會的性質決定了來委托的一般都會是和刀槍劍棒有關的涉及戰斗一類的任務,而這些東西的話,說實話,現在亨利還不想讓米拉去碰。
綜上所述,不需要戰斗的又可以提升評價的掛牌任務屈指可數,即便有了也會很快被別人所接取,于是到頭來剩下的就只有那些雖然不需要戰斗但難度卻非常高的任務了。
眼下兩人所執行的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