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楚玦離開之后,戚晚有些茫然地坐到自己的床邊,淡淡的熏香味道讓他心煩意亂。
他起來滅了香薰,卻還是煩躁得要命,不知道如何排解,也不知道今后如何面對蕭楚玦。
而且他們還要締結靈契。
戚晚心中煩亂極了,第一次變回了原身的模樣窩在被子里,讓被子把他埋住,縮成小小的一團。小狐貍也在此時出來,同戚晚攤在一起,互相依偎著。
如果做不到直接傷害,那就只能是暫時逃避。
很快便到了該結締靈契的那一日。
這種事并非什么光彩事,青嵐山做的很是低調。那一迫之時戚晚就已經有些翻臉,再加上那日在水鏡前的沖突,倒也沒有什么人過來監督著。
只有趙晴霄、燕時,和眾人推舉出來的陸明歌過來監督儀式完成。
從那一日戚晚撞破蕭楚玦聞香后,二人就再也沒有見面。戚晚躲在自己的房里,蕭楚玦悶在廂房里,互不打擾。
只有燕時不明所以,還試圖為兩個人拉線重修舊好。
今日儀式反而是這兩天里他們見的第一面,也是離得最近的一次。
不過短短兩日,蕭楚玦看起來消瘦了一點。本來就很蒼白的肌膚顯得更加蒼白,有一種病態的美。
他坐在輪椅上,沉郁得像是一幅凄美婉轉的畫。
看得戚晚心驚。
“師尊若是后悔,現在還可以反悔的。”蕭楚玦只有嘴唇顏色還算艷麗一點,一開一合帶著微微的顫抖。“師尊帶我回青嵐山,帶我入門修習,不應該再麻煩師尊。”
這話說得絕情,極力撇清他的心意,仿佛拿刀子在割他的心。
“不必猶豫了。”戚晚本來還考慮著讓蕭楚玦反悔。畢竟結契這件事對蕭楚玦傷害更大。
若是有朝一日他吞了蕭楚玦的血,就可以肆意妄為的控制蕭楚玦。這樣沒有自主,沒有人格的事情才是最可怕的。
“無妨。”蕭楚玦自嘲地搖了搖頭。
戚晚心中煩亂,卻無話可說。只能運起結契的術法,看到白色的靈力把二人圈起來,像是一道發亮的絲帶一樣慢慢收緊,最終沒入二人的身體之中。
接下來的步驟其實按照常理來說,是二人親吻,咬破舌尖,吞下彼此的血液。但是鑒于二人的師徒關系,和結契所結為主從關系,戚晚狠下心咬破了指尖,滴了幾滴血給蕭楚玦。
蕭楚玦一飲而盡,又咬破之間滴了血儲存在凝靈瓶里,用靈力固封,使其不變質。
最后戚晚把小小的凝靈瓶穿了一根繩子,掛在頸間,垂在胸口處。
就在禮成的那一瞬間,戚晚感覺自己眼前白光一閃,靈識之中似乎多了些什么。這種感覺十分飄渺,抓不住看不到,只是有一點點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他和蕭楚玦之間莫名其妙多了一點微弱的聯系,他甚至可以略微感知到蕭楚玦的情緒。
此時透過鏈接,隱隱約約能感到蕭楚玦的情緒是低落的,還帶著一點點酸楚。
還有看到他的歡喜。
能再看到師尊,真好。
蕭楚玦沒有說,也無法用眼神傳遞,但是戚晚偏偏知道他心里在說什么,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