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們的旅長犧牲了”崔可夫聽到這個消息時,不禁大吃一驚,連忙追問道“他的遺體在什么地方”
“沒有了,”戰士帶著哭腔說道“當時一群敵人沖到了大樓附近,他親自帶人進行反擊,誰知被一顆炮彈直接命中,我們連他的遺體都沒找到。”
崔可夫摘下了頭上的大檐帽,神情黯然地望著空地上的那幾排遺體不吭聲。但站在他身邊的克里莫夫,卻看到他兩鬢青筋都暴出來了。
戰士雖然不認識崔可夫,但卻從他菱形領章上的三顆金星,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中將,連忙試探地問“將軍同志,我們只剩下25個人和一輛坦克,彈藥消耗得差不多了,坦克的炮彈也打光了,假如敵人再發起進攻,也許我們就無法擋住他們了。您能給我們派點援兵過來嗎”
“戰士同志,”崔可夫望著這位不認識的戰士說道“必須要擋住敵人,一旦他們占領了車站,就會把我們集團軍的防線割裂開來。你們所需的彈藥,我會盡快派人送過來;至于援兵嘛,我會盡力把你們找的。”
“司令員同志,”克里莫夫扭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馬馬耶夫崗,湊近崔可夫的耳邊小聲地說道“要不,把索科夫中校的部隊調一部分過來”
崔可夫望著馬馬耶夫崗,思索了許久,才搖著頭說“不行,我們不能動馬馬耶夫崗上的部隊。要知道,那里也是德軍進攻的重點,只要敵人占領了馬馬耶夫崗,就可以用炮火封鎖整座城市和控制伏爾加河的河上運輸線,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見崔可夫否定了自己的提議,克里莫夫心有不甘地說“可是,司令員同志,您瞧瞧,車站里的守軍只剩下25人,而且還嚴重地缺乏彈藥,如果德國人再發起進攻,他們是根本擋不住的。”
“副官,你所說的這些,我心里都明白。”不管克里莫夫怎么說,崔可夫都不愿意輕易地動用索科夫的部隊,他望著克里莫夫說道“要不,從集團軍司令部的警衛營中,抽調五十個人過來加強這里的防御”
“司令員同志,五十個人太少了。”克里莫夫原本還想讓崔可夫多給點人,但話一出口,他立即就意識到假如從警衛營抽調兵力,那么司令部那里的防御力量就會變得薄弱,因此他連忙改口說“要是從警衛營抽調了人手,那么負責司令部警衛工作的力量,就會變得薄弱,司令員同志,您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先抽五十個人過來,加強這里的防御”崔可夫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今天下午應該有部隊進入城內,到時讓他們來接替車站的防御,同時再把我們的戰士調回去就是了。”
在中心火車站西面十幾公里外的一個小鎮上,駐扎著德軍第24裝甲師的師部。胸口佩戴著鐵十字勛章的師長席爾德少將,面如寒霜地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第21擲彈兵團的團長倫格克上校。
良久,他才開口說道“上校先生,請你給我介紹一下。為什么你們一個團的兵力,對斯大林格勒的中央火車站攻擊了一晝夜,卻沒有得手飛,反而損失了三百多名勇敢的帝國士兵,以及十五輛寶貴的坦克”
“師長閣下,請您聽我解釋。”雖說俄羅斯九月的天氣都有些寒意了,但倫格克的額頭還是冒出了密密的汗水。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冷汗,有些慌亂地解釋說“我們已經集中力量,全力展開進攻,誰知俄國人的抵抗實在太頑強,我的士兵已經幾次沖進了車站大樓,但都被他們趕了出來。”
席爾德覺得進攻中央火車站的失利,對自己來說,簡直是一個恥辱,要知道,第24裝甲師在這幾個月的戰斗中,可從來沒打過敗仗。相反,經常以一個營的兵力,把蘇軍一個旅甚至一個師打得潰不成軍。這次動用了一個團,去進攻只有幾百人防御的中央火車站,居然會鎩羽而歸,席爾德的心里恨不得立即以作戰不利的理由,撤掉倫格克的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