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淼誠實道“對不起,你們的車實在是太破了,我有點下不去腿。”
光頭胖子“”
溫淼又納悶地問“請問貴司是要倒閉了嗎給員工配車,就配這樣的破爛啊”
光頭胖子“”
空氣靜得著實有些可怕。
論如何用一句話將嘲諷值拉到巔峰程度。
溫淼在這方面的造詣可謂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這下不僅是光頭胖子感覺自己被侮辱到了,連底下的小弟也忍不了了,紛紛揭竿而起“大哥,這話你能忍你真能忍反正我是忍不了了,咱也別跟她再廢話了,這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干脆拎起來帶走再說”
這邊處于老居民區和美食街交界的位置上,一側是高高的居民樓瓦墻,一側是臨街的商鋪,但由于商店大多都是什么古玩古董之類的鋪子,這個點也沒多少人。
溫淼心思一轉,打是打不過,但溜還是溜得了的。
不行就先撤咯。
結果,她還沒來得及把這個想法付之于行動,就見沈嘉喻漫不經心地從旁邊挑了根棒球棍長短的木頭出來這條街是新劃出來的商業區,有不少未開業的鋪子都在裝修,門口的行道樹下堆了大量的、長短不一的木材。
沈嘉喻隨手從那里面抽了根木棍過來。
溫淼一下抓住他的手腕,睜大眼睛看他“你要來真的啊”
沈嘉喻神色散漫,眉梢眼角都透著一股隱約的懶勁兒“沒,就玩玩。”
“”
光頭胖子連帶著一眾小弟都被這種輕視的態度給扎到了。
草
他們是來要錢的,還是來讓人連番嘲諷侮辱的
胖子們本來是沒想動手的,畢竟誰也不想因為聚眾斗毆被帶到警察局里喝茶,奈何敵人引戰效果一流,一個負責嘲諷,一個負責侮辱。
這還能忍下去的,那就不叫男人了。
不知道是誰開口來了聲國罵,接著場面就混亂了起來,溫淼眼疾手快地從地上撿了根長竹竿出來,這些胖子們打架沒什么技巧,靠的就是一身橫肉和蠻力。
要是被撞上一下,溫淼估計自己能像只風箏一樣,飛出十里地。
摔不好摔,但避還是很容易避開的。
溫淼利落地竹竿敲趴了兩個,回頭一看沈嘉喻,頓時瞪圓了眼睛,心嘆一句,哇要不要這么猛地啊
那領頭的光頭胖子已經沒了剛才的那股威風勁兒,捂著腦袋一屁股坐在地上,正戰戰兢兢地仰著腦袋,他頸部的動脈處,不輕不重地抵著一根木棍。
那木棍并不是光滑的,斷掉的接口處是尖銳的木茬,尖端抵著他的喉嚨,木茬扎進肉里壓出了清晰可見的血痕,威脅力十足。
沈嘉喻黑睫半垂,狹長微挑的眼角稍稍帶著弧度,但眼珠里殊無笑意。
圈禁在他心里的那頭野獸被放出來了。
溫淼久違地在他身上又感受到了那股帶著野性的狠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