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之介,”少女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回頭以親密的令芥川惡心的稱呼對他說,“黑衣變成的利刃可以斬斷一切,甚至是空間,因此理論上來說,是可以切斷空間本身來制造隔絕的屏障。快點學會哦,加上可以審訊的活俘,不論是太宰先生還是你,都是欠我一個大大的人情哦。”
花山院又打了個響指,以不經意的語氣說道“龍之介衣服里的太宰先生,你聽到了吧再附贈一個情報,他們當中有人鞋底粘上了寬卵形枯葉,是多年生的闊葉雜草車前。車前的花期是花期48月,正是現在,它在這個時節本不該枯的。儀器檢測一下,應該能查出除草劑的成分,根據成分推算其產品,再去尋找售賣該除草劑的產商,結合市政工程中大量分布車前草的地方,與查詢到的購買客戶作業地點,取其交集,就能輕松確定他們的秘密花園了。”
躺在地上的其中一個iic士兵忍不住嗚咽了一下,那是從靈魂深處傳來的絕望哀鳴。
“是不容置喙的誠意吧”少女笑道。
芥川的衣服里放著微型監聽器,監聽著一切動向的太宰治被提到了,臉色微微一變,轉而卻勾起了笑容。
太宰治喃喃低語道“確實呢。”
他花費心思設陷活捉iic的俘虜,按照計劃順利的話他也能審訊這些士兵,從其口中敲出有用的信息,但非要說的話,他很清楚芥川的性格,是這項計劃中的不安分因素,而眼下咒術師少女完完全全解決掉了這些不穩定性。
訓導芥川,提出來異能力的新開發方向。
地址情報
“咒術師都這么有趣嗎”太宰治的手指扣了扣桌子,臉上浮現出了輕薄的笑容。
路燈下,人影綽綽。
“花山院”伏黑惠低低的聲音傳來。
“怎么了”與他并肩的少女,側過臉龐看著他,此時的笑容相比于方才多了幾分真實之感,不再那樣的捉摸不透。
可是,花山院紬本就似朝花般的霧色,難以捉摸的煙火。
話到嘴邊,惠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是要說那三個似乎是雇傭兵的人
還是要說那個異能很強的黑手黨少年
他們都是手染鮮血的暴徒,花山院的做法并沒有任何問題,不過是將惡徒丟給惡徒磋磨罷了。
但是,花山院對黑手黨少年的言語讓伏黑惠心中產生了倒刺一般難以舒坦的感覺,少女所展露的深不可測乃至可說殘忍的一面,讓他心下有點不安。
此前他和花山院的相處、他見花山院與虎杖、釘崎的相處,混雜了今晚的事,什么都顯得不確定了起來。憶起花山院在「贈禮」與「跳舞」上可稱的上「扭曲」的執念,如今暴露出的又一「扭曲」,似乎又情有可原了。
他是第一次接觸到如此難懂的人,并不像虎杖、虎杖以及學長學姐們,其實是不像他所遇見的任何人。
“你是站在善與惡的哪一邊”伏黑惠可以說問出了一個很幼稚的問題。
感性無法判斷,基于發生的已知事實理性仍無法評測。
花山院笑起來,隨即止不住似的放聲大笑。
伏黑惠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吸了口氣,“是我問的不合適”
半晌,花山院直起腰來了,她捋其從耳廓滑下的碎發,笑意未盡地看著伏黑惠,“惠,你是在評估我嗎”
這讓伏黑惠僵硬地立在原地。
花山院湊近了他,他下意識地向后退。
少女只徐徐逼近,而他后退了幾步卻退無可退,已經靠在了路邊的墻上。
太近了。
鼻尖隔著幾毫米相抵,額頭快要貼上了,少女輕柔地呼吸灑在他的臉龐。
伏黑惠的心跳莫名地快如擂鼓,臉上有些發熱了起來。
他的眼瞼微微下垂,躲閃開了琥珀色瞳仁里他無法看懂的視線。
明明他比花山院高出一些,氣勢上卻自下而上被壓倒。
“惠很有意思啊,二元論的善惡觀。事情的對與錯、是與非、正義與邪惡真的能夠二極定論嗎真是不成熟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