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葉盈照例六點半起床,然后去喊賀西洲。
賀西洲依然睡的和死豬一樣,一動不動。
雖然明月臣教了他叫賀西洲起床的辦法,但葉盈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能下得去手。他站在床頭想了想,某一刻突然福至心靈“賀哥,你要是不起,我去找別人學舞了”
下一秒,賀西洲突然睜開眼睛,陰森森地蹦出兩個字“你敢。”
“我不敢。”葉盈忍不住輕笑,“那我等你”
“兩分鐘。”賀西洲一臉沒睡醒的暴躁,套上班服從上鋪跳下來,頂著鳥窩頭洗漱去了。
鳳華娛樂的幾個人昨天早上七點在餐廳見到賀西洲震驚不已,今天再見就沒那么奇怪了。
看著賀西洲走在葉盈旁邊,并不斷往身側男生餐盤里夾這個夾那個的背影,羅子輝嘖嘖感嘆“我賀哥真不是以前那個賀哥了。以前是只蔑視群雄的頭獅,現在”
現在像只被馴服的大金毛。
明月臣輕笑一聲“大概這就叫一物降一物吧。”
賀金毛西洲看著葉盈的餐盤,還是不太滿意,又給他夾了幾只金黃飽滿的煎餃。葉盈有點為難“賀哥,我真吃不了。”
“使勁吃。”賀西洲不滿道,“你現在的飯量根本支撐不了你的運動量,練到一半累暈了怎么辦”
葉盈只能聽話的努力吃飯,但最后還是剩下了三只煎餃。正有些為難的看著餐盤,面前伸過來一雙筷子,把餃子夾過去吃了。
葉盈驚了一下“唉”
賀西洲兩口把他剩下的餃子解決掉,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走。”
葉盈很是不好意思,默默想下次絕不再剩飯了。
到了練習室,同組其他隊員還沒來,兩個人先做了熱身運動,然后葉盈照例去把桿前壓腿壓肩。他聽賀西洲的話,每天都在堅持軟開度練習,如今身體比剛入營時已經柔軟靈活了許多,跳起舞來關節也沒那么僵硬了。
賀西洲走過去“我幫你”
“好。”葉盈雙手握住把桿,上身前俯,伸臂沉肩,賀西洲按住他的肩膀,慢慢幫他往下壓。
少年的身體折出一道柔軟的弧度,雪白的肩頸深陷下去,手臂線條清瘦修長,從賀西洲的角度看上去,像一只展翅欲飛的小天鵝。
但是太單薄了。賀西洲感受著手掌下微微支起的肩胛骨,恍惚想,還沒完全長成似的,脆弱的很,好像再用些力氣,這雙翅膀就會生生被折斷。
壓肩壓腿對于從小學舞的人來說已是家常便飯,但對葉盈這種半路出家的人還是挺不友好的。每次壓腿都痛苦非常,那種撕裂般的尖銳疼痛幾乎要讓他冷汗都冒出來,壓肩要稍微好一些,但往往也堅持不了過長時間。
葉盈不是怕疼的人,不到極限一般不會喊停,但這回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賀西洲不知怎的,完全沒有松手的意思,葉盈忍到額頭都冒了汗,終于忍不住偏頭出聲“賀哥,有點疼”
賀西洲驟然回神,立刻松手,見葉盈疼的臉都紅了,頓時懊悔不已“抱歉,沒傷著吧”
“沒事。”葉盈慢慢活動著酸疼火辣的肩膀,終于漸漸緩過來了,輕輕呼了口氣。賀西洲還是不太放心,又給他小心翼翼地揉了揉肩膀“真沒傷著”
“沒有,我有數。”葉盈沒想到賀西洲這么擔心,還想安慰兩句,隊友趙利昂進來了,看見他倆愣了一下,隨即笑道“賀哥還親自給人按摩吶”
賀西洲注意力都在葉盈身上,也沒解釋,見葉盈確實活動自如,才徹底放下心來。
隊友漸漸到齊,一起開始了今天的排練。葉盈的art基本練的沒什么問題了,只除了一個非常關鍵的特技動作左右兩個隊友將他托舉起來向前上空拋,他需要在半空穩住身形并平穩落地,接著唱出該art的歌詞。這個動作如果能做完美,在舞臺上呈現的效果會非常驚艷,但相反若出現失誤,則會留下非常大的遺憾。
“其實動作由你做最合適。”齊瑞說,“你最輕,托起來容易點,換別人就有點麻煩了。”
這個組里全是180以上的大個子,不僅不容易托舉,做出來美感也不夠。
“按陣型看,到時候是我和閻鴻托你。”羅子輝說,“咱們試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