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分明他才是那個身穿得整齊,毫無凌亂之色的人,可是在正始帝侵略性極強的目光下,反倒是讓莫驚春顯得像是那個沒穿好衣服的。
正始帝慢吞吞地說道“夫子難不成,就真的是來送這個的”他的手指摩挲上脖頸處的痕跡,勾著個曖昧古怪的笑意。
莫驚春當下就更顯得凌然正直,“當是如此,臣告退。”他竟是毫不猶豫地欠身行禮,然后倒退了幾步,轉身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正始帝玩味地看著夫子稍顯倉皇的背影,在他即將離開時,揚聲懶洋洋地追了一句,“可小人偶,還在寡人這里呢。”
莫驚春的背影一僵,頭也不回地溜走了。
正始帝不怒反笑,撫掌歡愉,那笑意從眼底流瀉出來,當真是擋不住的真實。他笑吟吟地站起身來,懶得去管自己這幅看似備受蹂躪的模樣,勾著唇笑。
方才莫驚春究竟是因為害怕他動欲,還是夫子自己這可極難分辨呀
帝王聞到了那股讓他愛之如狂的濃郁氣息,本該是平靜的味道,在莫驚春為陛下戴上項圈時,醺然欲醉的云羅香裹挾著莫驚春本身的體香,仿佛一瞬間都從皮肉里傾瀉出來,倒涌著流動的欲色。
莫驚春終究是會動情。
會生妄念。
也會心生惶恐,惴惴不安。
畢竟從前這樣的趣事,多數是正始帝強要的,他向來喜愛肢體的糾纏,更是喜歡在情事中看到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的莫驚春。可對于莫驚春而言,陛下的纏綿,已經足夠消耗他的精力,讓他幾乎從不曾主動想過此事。
而兩人這一次因著正始帝的瘋狂,而生出了些許間隙,不再那么親密的時候,本也該跟之前的多次一般,平安過去。
可偏偏,這小人偶,就在正始帝的手中。
那豈不是將自己的把柄往敵人手上送
經過先前的事情,正始帝不敢做得太過,也不敢當真對小人偶做些什么,但是陛下總會不經意地撩撥著小人偶。或許是在讀書時無意識地撫弄著小人偶,或是在他批改奏折的時候,將這小東西帶在身邊,時不時撥弄兩下。
或是摸摸胳膊,或是擺弄擺弄兩條腿,這些看似普通尋常的動作,偶爾也會擦過隱秘的部位,但那只是看似不經意的一觸而過,就好像是真的不小心一樣。
次數一多,在莫驚春想要控制著自己習以為常時,又會猝不及防來個突然襲擊。
不過火,但也讓人一驚一乍的,像是逐漸處在被撩撥的狀態。
欲火還未生起,就已經跌落下去。
若只是一次兩次,那也就罷了,可這次數,一日卻得有好幾次。
莫驚春以為自己隱忍壓了下去,可實際上無名的欲念卻不會因為束縛而得到滿足,只會更加變得燒身熾熱
這可是正始帝在過往這些年里,親自總結出來的經驗。
正始帝笑吟吟地走到那跌落在軟塌上的匣子,彎腰將蓋子也撿了起來,將要闔上的時候,卻發現那匣子的里面,其實還躺著另外一條項圈。
與剛才的顏色相反,這一條,是純粹的玄色。
正始帝猛地蓋上匣子,有種想要將那剛剛逃離的莫驚春給撕扯回來的沖動。
他用這冰冷的匣子拍了拍自己的臉,心有不甘地嘆息了一聲,低頭看著小鹿亂撞的心口,冷冰冰地說道“人都走了,你跳得這么起勁能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