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驚春“陳院長,若是您沒有想法的話,是不會讓墨痕將我叫來的。”他說話的時候,雖然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可是鄭云秀覺得那多少是帶著怒氣。
陳文秀嘆了口氣,知道莫驚春已經看透了她從心的想法。
確實,如果是平時的她,壓根不想和莫驚春碰面。
她可太是知道陛下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陳文秀抿唇“您說的不錯,我的心中確實已經有了想法,只是這話說出去未免有些可笑。”她刻意沒去看鄭云秀。
“我覺得或許和鄭家有關。”
鄭云秀雖然心中多多少少有了這個念頭,卻是不敢說出來,畢竟此事是因她而起。如今見陳院長提起了此事,面上不由得露出解脫的神色,然后帶上苦笑,“小女也覺得,此事或許與我父親有關。”
畢竟女子書院雖然有些惹人眼,可畢竟這些學生很是低調,除了偶爾在陳院長的帶領下外出,平日里都安安分分,并沒有鬧出什么動靜。
就算有人看著這書院不爽,可是也要想想他們背后究竟站著誰,如此一來,就不敢肆意胡鬧。
皇室宗親的身份,還是能耀武揚威的。
所以說如果沒有往日的仇怨,那就只能從新近的人去想。
莫驚春淡淡地說道“鄭家,這是半點都沒打算遮掩自己的目的。”他的語氣平靜,但是在這話說出來后,卻給人一種平和的力量。
鄭云秀臉上的苦澀更濃,忽而在兩人的面前長身一禮,“莫尚書,陳院長。如果鄭家只是需要書院內的消息,那只需要抓走一人就足夠,壓根不需要再有往后的那兩樁,這或許是我的父親,在刻意用這樣的手段,來迫使書院將我交出去。那些人,畢竟無辜,不如”
莫驚春打斷了鄭云秀的話,平靜地說道“你甘心嗎”
鄭云秀一愣。
莫驚春“他身為你的父親,卻不能夠庇護于你,反而加害你身,如今在你將要逃出一線生機的時候,又要讓你重回火坑。如此,鄭云秀,你當真甘心回去嗎”
鄭云秀抿緊了唇,神情難堪得緊,聲音破碎地說道“小女,自然是不甘心的。可是小女再是自私,此事”
“只消你不愿意,那旁的事情就好辦了。”
莫驚春朝著她們兩人點頭,“不論他們是生是死,我會將他們帶回來。”
陳文秀朝著莫驚春欠身一禮,“多謝莫尚書。”
莫驚春避開陳文秀的這道禮數,淡笑著說道“或許,合該是我謝過院長才是。”
陳文秀微怔,這才想起來莫驚春說的是她在軍器監的事情,而莫驚春的兄長就在戰場上,軍器監花費大力氣研制出來的東西,都是增益朝廷兵馬的武器。這對關切莫廣生的莫驚春來說,當然算得上一份大禮。
陳文秀在心里腹誹,莫尚書哪里都好,就是太守禮。
還有,說話的時候,也非常委婉。
如果剛才那句話,陳文秀稍稍呆愣了些,就未必能夠猜出來莫驚春到底在說什么。
可是轉念一想,陳文秀未嘗不是一聽,就聽出來莫驚春話里的意思呢
這何嘗不是一種潛移默化
之前陳文秀還非常粗心,這種事情往往需要柳紅柳葉提點,才能時不時地意識到自己遺漏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