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驚春在這里停留的時間并不長,他只是在院中略坐了坐,聽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又單獨和鄭云秀聊了聊,便起身離開了。
送走莫尚書后,鄭云秀眼瞅著院長像是莫名松了口氣,不免有些詫異。
“莫尚書看起來甚是溫和,院長為何會覺得他猛于虎”
鄭云秀不由得說道。
陳文秀“你許是被我傳染了,不然你之前半月說話可不會這么直白。”她先是調侃了一句,然后才說道,“你不知道,危險的不是莫驚春。”
她搖了搖頭,沒再說下去,轉而說道“此事有了莫尚書插手,應該會有個結局。”
至少不是官府的敷衍。
又或者,那不是敷衍,而是故意的言行
陳文秀微瞇起眼,有些小肚雞腸地詛咒那幾個人掉茅坑。
鄭云秀敏銳地留意到陳文秀不愿多說的想法,便沒有繼續聊著此事,而是說道“如果真是鄭家,那或許,我從一開始的選擇便錯了。”她立在那里,聲音有些憂愁,“離開鄭家,倒也沒帶來什么好事。”
“你自己去送死,那就是好事了”陳文秀沒好氣地說道,“別的且先不說,你父親就是刻意用這手段來讓你愧疚,你若是真的中了他的計,那豈不是如了你父親的愿別的倒還好,我就是有些擔心那幾個人的命”
鄭云秀搖了搖頭,“事情未成,父親是不會要了他們的命的。但之后,就說不準了。”她低垂著頭跟在陳文秀的身后,看著她一蹶不振的模樣,陳文秀忽而說道,“你可知道,為什么莫尚書對女子書院這么上心嗎”
鄭云秀抬頭,眼底倒是有些好奇。
陳文秀笑嘻嘻地說道“他可是給咱們書院捐贈了不少善款,而且隔壁那棟宅院,也是他買下來的,等中間的那面墻打通,就可以將讀書的地方和住著的地方分開來,不再那么擁擠。”
鄭云秀挑眉,倒是沒想到這其中居然還有這樣的因緣。
陳文秀背著手,帶著鄭云秀往前走。
還有另外兩個讓莫驚春重視的原因,自然是陳文秀本身。
還有鄭云秀。
她們一個代表著還未解開的隱秘,是和戰場上的事情息息相關的武器;另一個,則是與之前刺殺陛下的忤逆大案有關。如此至關重要的兩人,許是巧合,又許是在什么的驅使下走到一起,莫驚春當然會謹慎處置。
鄭家
莫驚春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對坐在車廂口的墨痕說道“最近被派去盯梢鄭家的人是誰”
墨痕“是暗十四,不過他還沒有回來。”
“等他回來,叫他來見我。”莫驚春先是說了這一句,然后捏著眉心說道,“鄭云秀身上還有什么秘密,值當鄭家一定要和孟懷王為敵,也要這么試探”
方才單獨說話的時候,鄭云秀已經將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莫驚春,在他看來,這其中或許是有些麻煩事,但并無傷筋動骨的威脅。
那本不該為此做得如此肆無忌憚才是。
墨痕蹙眉說道“或許,那與鄭家女郎究竟犯下什么過錯無關,而是與她是不是傷了鄭家顏面有關。”
莫驚春頷首,“這確實是其中一個可能。不過此事其實并未外傳,雖我確實知道那四人中便有一個是她,可是她們從明面來說,也是被曹劉所利用,并非故意。”在焦明香的事情出來后,莫驚春早就派著暗衛查過這幾個女郎。
若不是她們處事還算干凈,后來是不會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