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符合他的預料,亦是全盤脫離了他的猜想。如此有趣,卻只一命在,如是殺了,豈不惜哉
公冶啟眼底的猩紅張狂逐漸壓下,沉浮幽暗的清明再度浮出水面,一瞬間那種扭曲的偏執就蟄伏下來。
莫驚春一頓,他并未起身,滿室的壓抑卻散,莫名有種逃出生天的怪異。
一只大手扶住莫驚春。
他驀然受驚,差點沒揮開太子的手,卻強行忍下。
公冶啟“夫子受驚了。”
莫驚春被拉了起來,迷惑地看著太子,卻從他的眼底再找不到方才那張狂外露的血腥暴虐。
像是一下子從狂暴的兇獸披上人皮,重新變回正常的模樣,太子解下自己的外衫,隨手搭在莫驚春的肩上,正好有意無意蓋住了他朝服的破損凌亂。
“劉昊。”
公冶啟揚聲叫人,莫驚春想躲開,被他強行拉住手腕。
只能尷尬立在原地,面對著魚貫而入的宮人。
劉昊為首的宮人并沒有對勸學殿的受損有任何表情,反而輕手輕腳地將摔倒的百寶閣,書架,破碎玉瓶等等收拾起來,又有人端來熱水與手帕,奉上傷藥。還有的捧來兩套干凈衣服,像是早就備下。
莫驚春木然地站在原地。
兩人交纏的手腕遮蓋在衣袖下看不分明,可親近的站位卻透著古怪。
可無人敢朝著他們瞥上一眼,直到劉昊帶人將殿內復原,又速速離開后,整一個鴉雀無聲。
直到此刻,太子方松開手,任由著莫驚春如同兔子般逃開。
怨不得是兔尾。
真像兔子。
公冶啟面無表情地想到。
他將手背在身后,莫名有點懷念起兔尾的觸感。
那確實是無上的享受。
他古怪磨牙,留在原地,“夫子先去偏殿換下衣裳,而后”他的視線在莫驚春身上打轉了一圈,露出個溫和的笑容,“咱們再談。”
溫和。
又森冷。
莫驚春“”夭壽,還要再談
今日一面,他怕是短了十年命。
勸學殿外。
劉昊僵直地立在殿外,盡管不該,可他卻不自覺去捕捉殿內的聲音。
莫驚春居然還活著
劉昊面無表情,實則在進出間已然掀起軒然大波,他本以為都快要為莫太傅哀悼了,結果他居然好端端地站在殿內,近在太子周圍
雖然該是受了些傷,可是活著,不比什么都強
劉昊在春夏的暖風里硬生生打了個冷顫,不自覺回想起太子第一次初露端倪的模樣。
他仍然記得那時候的惶恐與畏懼。
年少劉昊連滾帶爬地進殿,卻只看到小太子渾身是血,笑嘻嘻地將血手印敲在張哲的臉上,“你不是說,想要與孤玩嗎”
底下躺著好些個人,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張哲嚇得失禁,直接昏迷了過去。
劉昊咽了咽口水。
昏迷好啊,至少昏迷過去,就不知道自己真的一腳踏進閻王殿。
作者有話要說莫驚春為何他不問我尾巴的事情
公冶啟潛心rua毛
之前說要不要改名,評論的名字有的哈哈哈好霸道太子,我看著文名突然信心爆棚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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