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莫驚春分明記得,這位小郡主已經是第三次請婚。
先前那兩位夫君去哪里了
莫驚春摁了摁額頭,尋了左少卿來問。
左少卿倒是有些印象,悄聲說道,因著小郡主很是受寵,所以在封地里看到喜歡的男子都是強搶入府,直到玩倦了才丟出去。而在封地外,若是看上喜歡的又無法順利討回去,便會用婚姻做筏,強逼人成婚再帶回去,如今不過是故態復萌的第三回。
莫驚春“”實在是彪悍。
他將這份陳文放到一旁去,決定先讓人查查這學子是不是愿意的,愿意那再說吧。
他本是打算歇息片刻,卻不料小吏傳來消息,說是府上有人來尋。
莫驚春挑眉,家里頭沒事怎么會讓人過來找
他讓那人進來,卻沒想到居然是墨痕。
墨痕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進來的時候看見莫驚春簡直跟看到救星一般,他待屋內只有自己和郎君后,立刻低聲說道“郎君,先前您吩咐的事情,小的留意到,有幾個人行蹤可疑,一直徘徊在四處,往往謠言力度最廣的地方都有他們的身影,于是小的順藤摸瓜跟了上去,發現他們最后都歸于張家。”
張家
莫驚春面色微沉,這不可能。
如果是從前的張家還有膽,現在的張家除非發了瘋,不然絕無可能再碰此事。
有人借著張家動手
“還有呢”莫驚春道,“如果只有這些,你沒膽子直接摸上門來。”
墨痕“郎君真是知道小的,小的在外頭盯著,發現那幾人偷摸著再出來,那模樣像是要往城外去。而且除了小的外,好像還有旁的在盯梢。”
他皺著臉,“小的不敢上前,他們感覺很危險。”
還有別的人盯梢
莫家的奴仆都會武,就算是墨痕,其實莫看他瘦小,實則一個打幾個普通人是沒問題的。如若他都覺得危險
原是打算起身的莫驚春慢慢再坐下來,“不必管。”
墨痕驚訝,“可是他們要逃出城外”
莫驚春搖了搖頭“不是還有另外一隊盯梢的嗎”
墨痕反應過來,高興地說道“原來是友軍”
莫驚春斜睨他一眼,嘆息著說道“我都不曉得接下來能不能保住你。”這小子實在是滑頭,挖地三尺的東西都給他摸出來,這仿佛像是他的天性。
另一旁盯梢的肯定是陛下的人,而墨痕貿貿然闖入其中,必定會被記上一筆。
若是陛下見獵心喜
墨痕沒反應過來,還哭喪著臉說道“別啊,郎君,我保證沒給他們發現。”
莫驚春默默吃茶,然后輕咳了幾下,“在屋內待著別說話,等我下了值再一同回去。”墨痕應是,避開到一旁去。
希望別出大事。
莫驚春頭疼地想。
自然是出大事了。
陛下不知緣何前往太后宮中,與娘娘大吵了一架,母子倆生出悶氣,整個后宮都戰戰兢兢。前朝大臣得知此事,紛紛勸諫皇帝低頭。
雖不知紛爭為何而起,可太后到底為長輩,又怎可真的置氣
豈料正始帝本就在氣頭上,來一個罵一個,來兩個訓一雙。
他偏不說置氣的事情,而是凈挑著大臣的錯處訓斥,反而站在了道理上,將他們罵了個狗血淋頭。
殿試本就在眼前,正始帝帶著怒意主持考試,結果前頭會考的暈了三個,還有兩個跪得不成模樣,給陛下氣了個倒,將這幾個直接貶到最底下去。旁的看了他們的慘狀,便是再害怕要厥去,也死命摳住掌心不敢倒下。
新帝原是這般威嚴赫赫之人,參加殿試的學子紛紛留下了這恐怖的印象。
等殿試順利結束,正始帝才氣順地批卷,倒是挑出來幾個合眼的卷子,也不看糊名下究竟是誰,大筆一揮就定下一甲,再挑了二甲前頭的幾個,隨后將卷子丟給重臣再批,直接回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