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正合含糊地說道“陛下也不單對他這般。”
待那位焦氏族長離開后,不多時,黃正合和莫驚春就被叫了進去。莫驚春并不多話,大多都是黃正合在說,只是偶爾陛下看向他的時候補充幾句,基本無話。
正始帝“不必那般奢靡,削減三成。若是先帝看到也不會高興。”
這是之前莫驚春曾與黃正合堅持不下的地方。
莫驚春覺得陛下不會樂見在祭拜上橫加花費,可黃正合卻以為依著陛下對先帝的敬愛,應當會大肆鋪張才是。莫驚春說服不了黃正合,便索性依著他的意思,左不過呈現上去若是陛下不滿意,仍舊會改。
黃正合微瞇起眼,這削減的額度正是之前莫驚春的建議。
取在正當的中間。
事情聊完,兩人各自告退,正始帝卻分別叫住了他們,與他們私下說話。先頭的一個是黃正合,莫驚春在外頭候著,趁著偏殿無人,他又吞了一顆酸梅。
方才在殿內,他險些沒撐住。
莫驚春閉著眼睛,雙手搭在小腹上,借著衣袖的遮擋摸了摸微鼓的地方,掩蓋在胭脂下的臉色更加蒼白難看了些。
不多時,黃正合先行離去,莫驚春又被叫了進去。
屋內少有的沒有染著正始帝慣用的熏香,莫驚春不經意瞥了眼墻角,發現那香爐怕是有幾日沒用過。
他沒想那么多,便要行禮。
公冶啟“夫子,可還記得當初你在廣潤縣一事上所做的文章”他懶洋洋地出聲攔下莫驚春的動作。
這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
但莫驚春確實記得。
那份文章早就被正始帝取走。
“薛青在上報朝廷的奏章里,特特謝過夫子的教誨。”公冶啟屈指敲了敲桌上的一份奏章,笑吟吟地說道。
薛青
他記得這個名諱,該是與首輔大臣薛成有著出八服親戚關系的一個官員,去歲雍州出事,災民流竄,他便是被正始帝派去緊急接任并且斬殺了當地貪官污吏的雍州郡守。
“陛下,臣與薛青并無”
莫驚春微頓,想起陛下的前言。
可還記得當初在廣潤縣一事上所做的文章
公冶啟看著莫驚春臉上流露出來的明悟,含笑說道“薛青也曾經是寡人的侍讀,不過半年后,寡人覺得他繼續在東宮讀書,怕是會忍不住將他打死,便讓他出了宮。”薛青的脾氣又臭又硬,可有些地方有些事情,需要的便是這樣又臭又硬的官員,才能將事情辦下來。
正如公冶啟不過是將莫驚春所做的文章給了他看,薛青去到當地,真的將其上的措施化為實際用在當地時,他便將此事記下來。等到所有事情都一并處置完,在當年秋日上報治下百姓安居樂業,收成如何的時候,偏偏還要再點一下莫驚春的名字。
哪怕他們兩人并無相交。
但是在薛青看來,文章有用,便是他承了情分。
莫驚春聽帝王說完,卻是哭笑不得。
“那不過是不切實際的想法,薛郡守能將之落于實地,那是他的本事,臣有何顏面受他這一謝。”
公冶啟“那是你與薛青的事情。”他慵懶地倚靠在椅背上,眼眨也不眨地看著莫驚春。
與他的小腹。
他有點心癢癢,還想再摸摸。
他特地派人去查,曉得兔子確實是有這般行為。
也知道兔子的孕期只有短短一月。
盡管他不知道夫子是從什么時候起,但是從那日的言行推測,約莫是在那次熱潮后,那豈不是只剩下半拉月
簡直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不過,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