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莫驚春使勁渾身解數,帝王真的險些就按著他在那宅院做起來。且不說青天白日,光天化日,那一地死尸擺在那里,陛下可當真有興致
老太醫淡定地說道“陛下,宗正卿,如此一來,光是靠著臣的法子,怕是未必管用。臣想請陛下幫臣尋一個人。”
公冶啟“找人”
老太醫“正是,臣當初入朝為官,但臣兄卻是在外。他在醫術上更精于此道,也向來喜歡稀奇古怪的偏門,如果能找得到他的話,或許還能有別的辦法。”
公冶啟不徐不疾地說道“找如何,不找如何寡人這些年便是這么過來的,若是無用,倒也沒什么不好。”
無病無藥,只靠著自己,從前帝王不也這么過來的嗎
莫驚春斂眉“老太醫,您家兄的長相姓氏,還有什么特征,可以告知在下嗎”
老太醫正要說話,公冶啟卻蹙眉打斷。
“夫子。”
莫驚春淡淡說道“臣自己要找,也是不成嗎”
公冶啟被莫驚春無形的冷刺了一下,眼底卻是越來越亮,手指敲了敲桌案,還是擺擺手叫來了劉昊,示意老太醫跟著劉昊出去。
莫驚春看著劉昊過來,知道公冶啟總算讓步,這才松懈了片刻。
他的嘴巴疼得厲害。
他之前咬得公冶啟疼,公冶啟便也讓他疼,雖然沒咬得出血,卻是處處都仿佛留著那種詭異曖昧的感覺,讓莫驚春不自覺想要離開公冶啟身旁。
“夫子最近似乎很主動。”公冶啟突地說道,看著莫驚春的眼神不曾移開,卻是非常兇狠,仿佛那狠勁兇性還未移開。
莫驚春想退,但他不能退。
眼下莫驚春比任何人都知道癥結在何處,那誰可退,他都不可以退。
“陛下難道不喜歡”
莫驚春反問。
公冶啟揚眉,“不,寡人很喜歡。”
那一刻帝王的模樣,莫驚春難以忘記。
他是如此愉悅。
莫驚春猛地回神,看著眼前寂寥滿地的月光,呻吟著捂住額頭。
看來他真是吃了太多酒,不然不會總想起公冶啟的事情。
袁鶴鳴的話說得不對,這吃了酒,也沒有辦法緩解心里的苦悶,反倒是讓事情變得愈發嚴重起來。本是想要忘記,卻反而想得更深。
“太醫不是讓夫子忌酒嗎”
莫驚春停下腳步。
他看著月光下自己倒映的影子,自言自語地說道“連聲音都聽得見”
他可不是得吃醉了。
身后那架馬車上,公冶啟掀開車簾,彎腰走了出來,正對上莫驚春茫然看來的眼神。
公冶啟委屈地說道“寡人可是在馬車里等夫子許久,可夫子卻偏偏不進來。”他一邊說著,一邊踱步到莫驚春身前。
莫驚春被他帶得踉踉蹌蹌,胳膊本來就受了傷,再是拖動,疼得下意識嘶了一聲。
如果他更清醒些的話,會忍得住的。
莫驚春被帶上馬車,車夫早就悄無聲息換做是暗衛,瞅著那方向,不是回莫府的方向,而是朝著東府去。
莫驚春坐在馬車上,被公冶啟抱著搖搖晃晃,差點真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