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莫驚春不在意,可是帝王是替他在意的。
而就在這個日子,莫驚春卻險些出事,這對公冶啟來說又何其殘忍
莫驚春最初還沒想透這點,在想明白后,更是慶幸剛才自己下意識的舉動。他原本蜷縮在公冶啟身前的胳膊伸了出去,用力地抱緊帝王厚實的臂膀,“陛下,我在這。”要莫驚春說出這樣親近的話,著實是難為了他。
可即便莫驚春面紅耳赤,卻還是略顯結巴地說完,然后整個人抵在帝王懷里。
莫驚春不懂這些,可是他也在學。
久久凝聚不散的冷凝才算是化去,公冶啟沉沉嘆了口氣,聲音里有著無法排解的苦悶,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無奈,“為何夫子總是能險之又險地在寡人即將爆發的時候,又做出這樣的舉動呢”
他這話像是在對自己說,又像是在說給莫驚春說。
莫驚春“陛下這話倒是奇怪,讓您高興還不成嗎”
公冶啟苦悶地看著莫驚春,眼底的狂熱幾乎無法掩飾,“可若是夫子做錯了,寡人囚禁夫子的理由。”
莫驚春“”
他沒聽錯吧
他想捏捏鼻根,但是想了又想,還是沒有松開抱著公冶啟的手,反而是幽幽地說道“陛下,您不會也對長樂宮的床榻做了什么罷”
他這話有點似笑非笑,更像是逼問。
公冶啟義正言辭地說道“當然沒有對床榻進做這些。”
“所以還是有的,對嗎”
莫驚春驚悚地發現正始帝并沒有對此正面回答。
是的,眼下他們正在長樂宮。
即便莫驚春在這里留宿的時間并不多,但是幾次胡天胡地,再加上之前的種種事情,莫驚春想要不記得也難。
他不想再繼續停留在剛剛那樣尷尬的話題,便立刻說起別的,“陛下,現在是什么時辰”
公冶啟低低笑了起來,到底是沒再繼續逗弄下去,而是先行下了床榻。
莫驚春在他身后慢吞吞起身,暗道僥幸。
正始帝的怒意猶在,不過是淺淺壓抑下去,莫驚春還是能夠覺察到那即將爆發的狂怒。然這件事,莫驚春確定千真萬確只是個意外,只是倒霉了些,卻是算不得什么。
他知道陛下愛重他,可是有時候,陛下這份情感卻是太過濃重、
重到讓人幾乎喘不過氣。
莫驚春下了床榻,這才發現自己的官袍衣物就在旁邊疊好,然后在衣物上面,方方正正地擺著一個小盒子。
那是莫驚春的東西。
他下意識看向外頭,正始帝正在吩咐些什么,確定帝王沒有看過來后,莫驚春這才低頭看了一眼,發覺那上面的封條還未動過。
莫驚春心下稍安。
他不緊不慢地換過衣服,沒有穿朝服,而是穿了宮人準備的另外一套,卻是自上而下的紅色。莫驚春捋了捋寬大的袖口,發覺這衣裳果然異常風流,隨便一甩便是飛袖。
只是眼下這時間,若非是在有地暖的長樂宮,不然也是要凍得發僵。
莫驚春悄無聲息步了出去,就見公冶啟背著手站在案前,正有一個看起來低調不起眼的人跪在他的身前,即便看著他出來了,一主一仆的對話也沒有結束。
莫驚春停在那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已經按照您的命令,全部都確認過了。”
“好。”
正始帝頷首,便讓那人退了下去。
莫驚春感覺有些奇怪,挑眉說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