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和方猛地對上透過來的四只眼睛,不知什么時候,他們已經停下了說話,正在看他。
不管這兩人之前有什么主意,如今卻是達成了一致。
先殺了席和方再說。
席和方驚恐,只是還未等到他掙扎,窗外突然傳來了劇烈的聲響,仿佛像是有什么炸開了一樣。老劉猛地竄了出去,是去查看危險,而屋內,何小卻沒有出去。
雖然他警惕地看著老劉離開的方向,余光卻在觀察席和方。
這個瘦小的男人看起來瘋狂,也甚是狡詐。
“啊啊啊”
可是老劉響起來的慘叫聲,盡管很小聲,還是將何小給引出去。
而不到片刻,便從正門進來一個瘦削的,全身都裹在黑色里的男人。他沉默地竄了進來,然后解開席和方身上的束縛,同時急促地說道“莫驚春。”
席和方眼前一亮,這是宗正卿的人
他手腳松開束縛,被黑衣暗衛帶著跑,本來一路都很順利。但是老劉跟何小的尸體被發現了,有高手追了上來。
暗衛為了保護席和方,不得不留下來與人搏斗,然后等到他們將要出去的時候,突然闖出來兩個人再然后,席和方就暈了過去,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莫驚春回過神來,嘆了口氣。
后半截,他已經在暗十八那里聽說了。
暗十八的傷勢也養了好久,才逐漸恢復。好在都是皮外傷,他那時候是憑著一口氣將昏厥的席和方給帶了回來。
若是沒了這口氣,說不得人也沒了。
莫驚春回過神來,沒再想著席和方的事情,對著眼前的袁鶴鳴和張千釗說道“此事,已經塵埃落定,就不要再提了。”
幾個朋友間,唯獨是張千釗什么都不知道。
這些話,在他面前也不好說。
這種背著朋友,不能言說的感覺并不好受,但這也是無法。
張千釗笑著說道“只要人醒了,就算是好事。”他笑意盈盈地吃著酒,那爽朗的模樣,可跟上一回醉酒截然不同。
莫驚春搖頭看著他們兩人吃酒,“你不能因為云生集這個麻煩甩出去了,就如此痛飲。難道忘記張夫人之前的話了嗎”
桃娘一日回去張府,回來的時候,就悄悄跟莫驚春說,張千釗在家的時候被夫人訓了一頓。
他帶著家里的次子偷偷吃酒。
長子還未到十五,次子當然也沒滿十二。
張夫人的家教很嚴,看管得緊,至少他十三歲之前,是不可能碰酒的。結果張千釗帶著他偷偷吃酒不說,結果這孩子不耐受,還吃醉了。
氣得張夫人在家里大發雷霆,將父子三人全部訓斥了一頓。
張千釗幽幽說道“那崽子背著我偷偷吃了酒,我能如何而且還是在我桌上,我便是解釋一萬遍,也是解釋不清楚。”還不如認了。
袁鶴鳴笑了起來,“你這沒盯著,可就是你的問題了啊”
張千釗吃來一杯酒,痛快地說道“莫聊那些,這云生集離開了翰林院,我這心中,可真是高興”
不高興也不成啊
再放在翰林院,要是丟了,他都不知道如何叫屈
這云生集,最終還是因著孟懷王的緣故,回到了孟懷王妃的手中。
一想到此,京中的權貴世家不由得咬牙暗恨,這人人都裝君子,反倒是讓孟懷王偷了桃
怨不得說愛哭的孩子有奶吃,這孟懷王在朝堂上哭訴一通。
朝上哭,朝下也哭。
他不只是自己哭,還帶著孟懷王妃,去太后面前哭
誰不知道,陛下雖然主意正,可要是誰敢傷了太后,就如同秦王那樣的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