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娘很生氣。
她感覺到馬背上多出了不屬于主人的重量,而且還是那個讓她討厭的人。她下意識顛簸跑動起來,迅速地朝著山林的方向奔跑。
衛壹和墨痕在后面見狀,也紛紛上馬追趕,生怕一個錯眼,人就不見了。
可即便好姑娘身上騎著兩個人,拖著這樣沉重的力量,她的速度居然遠遠超過了衛壹和墨痕胯下的馬匹,甚至在沖入山林時,那些馬的跳躍和轉速都比不上好姑娘。
墨痕咬著牙說道“衛壹,這樣不行”
他說話都冒著極大的風險。
因為一個不小心,他可能就在顛簸中咬斷牙齒。
衛壹清楚墨痕說的話沒錯。
即便莫驚春的身邊跟著暗衛,可是在騎馬的時候,就算那些暗衛的武藝再高強,兩條腿怎么跑得過四條腿
而且還有陛下
正始帝是故意來蹲守郎君的
陛下的狀態擺明了不對勁,如果什么都不做任由著郎君被帶走,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之前在御書房發生的事情,就讓衛壹很是擔憂,若是再來一次,那當如何
聽說馬是一種極有靈性的生物,好姑娘會險些襲擊陛下,怕也是覺察出了陛下的危險。
衛壹“追,不能停。”
他胯下的馬匹在猛地跳過障礙物后,一個不小心磕到舌頭,滿嘴都是血腥味。
就在他們的追逐中,好姑娘帶著兩人迅速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只留下跑過的痕跡,不得不細心追逐起來。
莫驚春的手指攥緊韁繩,生怕再繼續下去,他們會深入無人之地,直到馬匹發泄得差不多了,他方才能強迫著好姑娘停下來。可即便如此,他們已經入了極深處的地方,抬頭望,便是郁郁蔥蔥的山林,幾乎望不到天。
莫驚春的呼吸急促,感覺喉嚨似有隱約的血腥味,他微蹙眉頭,身后傳來的溫度不斷輻射,強有力的存在感讓人難以忽視。
正始帝的手還覆蓋在莫驚春的手指上。
莫驚春沉默了一瞬,“陛下身邊一個人都不帶”
他們眼下身處的地方太危險了,如果遇到什么事,只有他們兩人和一匹馬,未必能夠安全。
正始帝漫不經心地說道“夫子想說的只有這個”
“最重要的,當然只有這個。”莫驚春微蹙眉頭,手指摩挲了下好姑娘的脖子,安撫著尚且焦躁的馬,“若不是陛下肆意妄為,便不會深入至此。”
正始帝義正言辭地說道“是你的好馬兒肆意胡來。”
莫驚春抿唇,“如果陛下沒有上馬的話,方才臣便能夠讓她安靜下來了。”
帝王倒打一耙的功夫卻是了得。
不過莫驚春想到之前好姑娘差點襲擊陛下一事,最終還是住了口,沒有再說下去。而是仔細觀察起周圍的情況,試圖找到回去的路。
他們身上連武器都沒有,都是赤手空拳。
正始帝平靜地說道“寡人最痛恨的便是夫子這一點。”
痛恨
莫驚春被這個詞抓住耳朵,下意識回過頭。
正始帝的手指摩挲著莫驚春的手腕,然后順著皙白不見天日的地方滑了下去,摩挲著細嫩的皮肉,輕聲細語地說道“或許夫子從來都不知道,每一次看到你如此冷靜淡然的模樣,寡人都想做點什么打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