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去。”
姚翝接過帕子擦頭,又跟柳氏說了一聲
“她昨日跟我提過這事兒,也準備昨晚跟你說的。”
但昨晚因蘇妙真姐弟突然回來,氣氛詭異,偏偏柳氏全無察覺。
“興許守寧當時忘了,便沒提起這事兒。”
“可是”
柳氏正欲說話,姚翝已經向曹嬤嬤擺了擺手,示意她先出去。
曹嬤嬤點了點頭,退出了房里,留了安靜的空間給這兩夫妻。
“不瞞你說。”
雖說柳氏本來也沒想瞞著曹嬤嬤,但此時屋中只有夫妻二人,她也不藏著揶著,直接就道
“我懷疑邀約守寧的,并不是長公主,而是世子。”
她早就覺得世子有些不對勁兒。
雖說當日西城案件,她很感激陸執救命之恩,也知道自此之后,姚家接連受了將軍府不少的恩惠。
“若是將軍府要我報恩,便是拼了性命我也愿意。”柳氏看著丈夫,正色道
“
但若是要我女兒以色侍人,來報此恩,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兩家地位相差懸殊極大,柳氏壓根兒沒想過要攀這門高枝,也不覺得自家攀得進去。
更何況陸執出身高貴,從小被寵到大,什么樣的女孩沒見過柳氏覺得他縱然對姚守寧暫時的上心,不過也是見她美貌,圖她新鮮有趣。
再加上她已經為姚守寧相看好了溫家的長子,雙方門當戶對,實在很不愿意再出其他差錯,壞了女兒名聲。
姚翝沉默半晌,點了點頭
“我也實話跟你說,約守寧的,確實是世子。”
他這樣一說,表明他早就知道此事。
柳氏一想到他清楚內情,先前還同意姚守寧出門,不由瞪大了眼,心中有火氣生起。
正欲掀了被子起身,姚翝便似是知她心中想法一般,伸手將被子一按,無奈的道
谷釀
“你聽我說完。”
他一手壓著被子,一面輕聲道
“我跟你說實話,幾天前的夜里,闖入婉寧院中的賊子,可非同一般人。”
姚翝的話令得柳氏愣了一愣,她不懂為什么說著姚守寧的事兒,丈夫卻偏偏又扯到了大女兒院里。
但姚婉寧院中進賊一事令她十分不安,尤其是事情過了多日,官府卻沒有半點兒進展,這令得柳氏焦躁難忍,此時聽丈夫一說,便猜測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內情,便忍住了不快,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此”
姚翝猶豫半晌,仍是沒將那到嘴邊的此妖二字說出口中來,轉而道
“此賊來歷特殊,牽連甚廣。”他頓了頓,“一般人是捉不到他的,唯有借將軍府的助力。”
“當日西城案件非同一般,有人借著那張樵之死,給世子下了咒。”姚翝神色嚴肅,說道
“事情最近查出了些眉目,因事件涉及到了我們,世子才會借邀守寧狩獵的名義,一并出城。”
說到此處,姚翝補了一句
“此舉也是想釣出背后主使之人。”
提到當日西城案件,柳氏張了張嘴,既有些心虛氣短,又覺得有些后悔,忍了半晌,才有些不甘道
“可這與婉寧的事又有什么關系”
“當日長公主來姚家的時候,守寧求世子幫忙調查那夜闖姚家的賊子底細。”
柳氏心中一跳,問“查出來了”
“查到了些許眉目。”姚翝神色掙扎,點了點頭,最終沒能忍住,向柳氏透了些底
“前夜鬧得最兇那會兒,其實是將軍府的人幫忙,才能將那賊子暫時逼退。”
也正因為在那一場大戰中,陸執這樣身份高貴的人還因此而受了傷,再加上此次出城也是因為要尋找陸執身上妖蠱破解之法至于這妖蠱如何來的,姚翝也心知肚明,又哪里有什么立場去阻止
“不過那賊子如今尚未落網,不過事情已經有了眉目,還需要將軍府的人幫忙。”姚翝看著柳氏,語氣柔和的哄她
“守寧也不是小孩子,她這樣做,自然也是有分寸的,你就信她一次。”
他說得很有道理,但柳氏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她沉默了一陣,突然問道
“也就是說,前幾日的時候,他倆單獨說話,談的就是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