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守寧想起今日發生的事,既擔憂已經被鎮魔司盯上的世子,又想到回房時姐姐那抹淚的動作。
本以為今夜是個無眠之夜,哪知她高燒未退,先前本來就是強打精神應付,這會兒一躺床后,不知是不是心中積壓了許久的心事終于痛快說出來了,發泄了心中壓力的緣故,她竟不知不覺的就睡過去了,且睡得極香,連夢都沒做半個。
而屋子的另一端,姚婉寧也很快進入夢鄉之中。
夢里有個人已經在等她,見她一來,沉聲問道
“今日怎么來得這樣晚”說完,他像是注意到了什么,有些慍怒
“你怎么哭了誰欺負你了”
他的話音一沉,一股威壓便撲面而來了。
“今日鎮魔司的人來我家了。”
姚婉寧靠在他的身邊,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而他在聽到這話時,愣了一愣,仿佛有什么事觸及他的回憶了
“鎮魔司”
男人緩緩的轉過了頭。
他長得十分高大,姚婉寧僅及他肩頭,與他壯碩的身形相較,無疑要嬌小了許多。
與姚婉寧在夢中成親的河神褪去了現實之中的陰森詭異的黑氣,露出了那張方正的面龐。
他的臉頰方正,眉庭飽滿,一雙濃眉如刀,眼窩略深,鼻梁高挺,嘴唇緊抿,面上自帶威儀,有種霸氣內斂之色。
只見此時的他滿臉疑惑,不住的念叨著
“鎮魔司鎮魔司”
“你怎么了”
姚婉寧一見他神色不大對勁,隨即問了一聲。
男子雙眉一皺,面現痛苦之色
“鎮魔司鎮魔司我怎么覺得好熟”
“像是在哪里聽到過。”男子突然伸手抱住了頭
“我在哪里聽到過鎮魔司鎮魔司鎮魔司我的頭好痛。”
自與他夢中相識以來,姚婉寧第一次見他如此反常的情況,見他只是抱頭喊疼,似是渾身威儀都不顧,就地一蹲,便直喊頭疼。
她心慌之下連忙蹲下了身來,伸手去替他揉頭,連忙說道
“怎么好端端的就頭痛了既是頭痛,便別去想了”
她溫聲安撫,一雙柔軟小手又替他按頭,如此數下之后,男子終于漸漸恢復了平靜。
兩人相互依偎,隔了許久,她才柔聲問
“好些了么”
“嗯。”他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拉了姚婉寧的手,示意她仍以手捂著自己的臉
“再替我揉揉。”
他神色嚴肅,那模樣不怒自威,仿佛天生霸主,此時卻靠著姚婉寧,如撒嬌一般,讓她給自己揉頭。
“好。”姚婉寧溫聲答應,替他輕輕的揉了幾下,那男人索性坐倒在地,在他躺下的瞬間,地面幻化出一張軟榻,將兩人盡數接住。
他躺在姚婉寧的腿上,神色逐漸放松,隔了半晌,又問
“鎮魔司的人去你家干什么”
“他們來我家,審問我妹妹,十分兇惡,說是要查一樁案子,若她不招,便要將她抓走”
姚婉寧試探著說完這話,那先前躺在她腿上神色平和的男子卻一下睜開了雙目。
他的眼中迸出精光,握住了她的手,厲聲喝道
“他敢”
“回頭我要問問顧敬,是如何御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