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禎還沒說話,張輔臣突然道
“你是辯機一族的傳承者”
他語氣篤定,眼睛微亮。
“對。”
空山先生率先應道
“她是我的學生,之后的時間,會接受我的指導。”
姚守寧也乖乖點頭。
“若是這樣”
張輔臣轉頭道
“皇上,這一切便并非虛妄了。”他的語氣有些興奮
“大慶朝竟后繼有人了”
“難怪您至今未婚,朝中老臣憂急萬分,偏偏徐先生卻道您的姻緣早就注定,之所以還沒現,怕是時候未到的緣故。”
朱世禎很快也平靜了下來,他看向姚守寧
“事情我已經清楚了,是我的錯。”
他先是認錯,接著又苦笑了一聲
“雖說我在此之前并不清楚七百年后我會做出這樣的事,但既然木已成舟,我也不該逃避自己的責任。”
朱世禎正色道
“你生我氣也是應當的,如果是我的家人遭遇到了這樣的事,我也絕對會將這個害我姐妹的匪徒親手揪出”
他年紀雖長,但說話、行事卻頗坦蕩。
將認錯的話擺在前頭,并沒有因為事情發生自未來而狡辯、推脫,這令得姚守寧對他的印象又挽回了許多。
“可惜我無法控制在你印象中已經發生過的事,否則我定會親自將河神解決了”他說到這里,眼神之中露出冷冽,接著又道
“目前有兩個方法可以解決此事。”
姚守寧聽他承認解決此事,且身上并沒有身為大慶開國帝王的傲意,反倒態度平和,心里不由一松,忙就問
“哪兩個方法”
孫太太等人不敢出聲,柳并舟雖說覺得有些別扭,但事關自己的后代晚輩,他仍是回過頭,也盯著朱世禎看。
張輔臣、張饒之二人也沒說話,安靜的聽著姚守寧與朱世禎交流。
“其一,事情發生在七百年后,對我來說,這是一種預知,也是一種警示。”
姚守寧聽他這樣一說,點了點頭
“然后呢”
“對我來說,自然便可以做選擇。”他淡淡的道。
這樣一說,姚守寧頓時猜到了他話中的意圖
“你是指”
“我可以改變這一切。”朱世禎雙目與她對望,目光深邃
“你說了,我遷都神都,葬于地底龍脈,所以在幾百年后,尸身被盜,繼而受妖邪玷污,與你姐姐產生瓜葛,令你姐姐身懷有孕,引來妖邪,使你母親重傷。”
朱世禎語氣平靜,眼神溫和,他將姚守寧先前提到的事做了個總結,姚守寧遲疑著點頭。
她覺得朱世禎說得沒錯,但不知為何,心中卻隱隱生出警惕,覺得他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未必是她想聽到的。
“事情發生在七百年后,我既然此時得知,那么便有改變之法。”
朱世禎不待她細想,又說
“只要此次會議結束,我回去之后,另遷都城,將來改換了葬身之所,在永眠之處設下禁制,使得你們提到的道士再難接近我,此后的事便不會再發生了。”
“不可”張饒之聽聞這話,臉色一變,接連出聲。
“不行”姚守寧也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