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
“冬葵幫我準備筆墨。”
冬葵有些意外
“小姐想寫字嗎”說話的同時,她手腳麻利的將桌上的東西收開,一面去取筆墨。
姚家供養了讀書人,柳氏自己也出身書香門第,對女兒識讀寫也十分看重,姚守寧房中也有筆黑紙硯,冬葵將東西擺了出來,倒水將墨研開,姚守寧也抱了一卷紙張鋪開,沉吟片刻之后,才拿筆沾墨。
那墨汁尚未研得濃黑,色澤略淡,她沾了之后隨手在紙上畫了數筆。
這幾筆畫既非字也非山水畫,冬葵探頭看了一眼,見那線條縱橫,逐漸形成一個長方框的圖構。
接著姚守寧在上面隨意添了幾筆,冬葵心中生出古怪之感
“啊,這”
她看那長框,無論橫看、豎看,都總有一種姚守寧在畫棺材的感覺。
可是棺材有什么好畫的冬葵咬住了唇角,看了姚守寧一眼,見她雙眉緊皺,一臉嚴肅,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盯著畫紙,眼神十分專注,仿佛想到了什么事,已經有了眉目。
冬葵將到嘴邊的呼喚又咽了回去,怕打擾到了姚守寧的思路。
接下來姚守寧果然畫成了一具棺材,棺材漆黑,置于紙張正中。
她舉著筆,停了手。
冬葵這才停下磨墨的動作,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小姐”她小聲喚了一句。
“嗯”姚守寧應答了一聲,但目光仍落在畫紙上,沒有離開過。
“你畫的,是太太養傷的福壽棺嗎”
“不是的。”
姚守寧搖了搖頭。
她先前只是福至心靈,隨意而畫,好似冥冥之中有個意識在指引著她,使她憑借本能去書畫,繼而預先得知某些重要的線索。
“我畫的不是我娘養傷的棺。”
姚守寧閉上眼睛,輕聲的道。
“我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但這一次并沒有預知之像出現,她有些心浮氣躁,猜測著今晚自己要與世子出門盜墓,畫出棺材,難道是意指此行不順么
這個疑問一生,姚守寧自己并沒有答案。
她想了想,決定仍順從本能,從下意識畫出的棺材入手,尋找線索。
姚守寧放空大腦,呆滯了片刻,接著感覺一來,再度入畫。
棺材的正中她突然寫了個大大的奠字,那字一書上,便如畫龍點睛,一股凄涼、冤煞之氣撲面而來。
與此同時,此起彼伏的女人哭聲接連響起,其中一個少女聲音格外耳熟。
姚守寧并不敢分心去細想,接著手中筆不停,一連畫出數道簡略的筆畫,冬葵越看越是膽顫心驚。
那棺材初時布于紙上就顯得有些詭異,多了奠字之后,更顯陰森可怖。
此時姚守寧隨手畫的幾筆,無論怎么看,都像是一個個簡化的小人,冷不妨看上去,便如一群人圍著棺材在哭。
哭喪
姚守寧是預知到誰家會死人,要辦喪事了
她不敢出聲,接著就見姚守寧頓了一頓,接著閉上了雙目。
少女隨意提筆在紙上寫畫,另一口比先前更簡略的棺材置于紙上,而這一次的棺材并沒有蓋,一個呲牙咧嘴的怪物半倚著棺材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