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傅琛之前,他不止一次想過回去國公府,但是他又如何能讓琛兒相信一個陌生男人說是他爹呢而且占的是衛刈的軀殼,讓自己兒子管其他男人叫爹也很怪。
大鄴戰勝之后,國家安定,百姓興邦。傅琛也因此得到了親王的封賞,包括錢氏的加封誥命,都是沾了傅國公為國捐軀的光。
一個已經死了的將士,突然詐尸回來,還是借尸還魂,誰能接受就算他能證明自己就是傅云逸,他也不可能再成為傅國公了,傅云逸只能是死了。
他成為衛刈活著,現在只能算是擁有了傅云逸全部記憶的衛刈,明面上是一個與傅國公府毫無干系的陌生人,他的刻意接近只怕會帶來麻煩。
茫然,掙扎,思前想后他還沒有決定要邁出那一步,沒有想到先是見到錢氏先前在馬場,更讓他意外的是,在秋獵場上竟然見到了琛兒。
都說骨血親情,就算換了一具沒有血緣的軀體,那種親情的聯系是來自靈魂深處。靠近傅琛,接近國公府,就像是他本能會去做的事情一般。
“你來此有何目的”
衛刈啞著嗓子,回想起席間余堯當眾說出的那番話自傅國公走后,臣婦思念至極,便也學習了騎射。
印象中,錢氏是一個非常單純率直的富商之女,沒有什么心思,這也僅僅是他的最初印象。這位續弦妻子,他們二人也沒有相處多久,要說性格,他又真的了解么
不過從他死后,錢氏的種種行徑上來看,安分守己,照顧幼兒,甚至對外表現出對傅國公一副情深意切的模樣。他也拿不準這些都是真的還是假象,直到今日聽見琛兒叫她為娘親,實在讓他大為震驚。
錢氏剛過門時,與琛兒關系僵硬,后來他奔赴戰場,對于國公府的情況都是有了解的。琛兒的性格他是知曉,沒想到錢氏也執拗的跟個孩子置氣,兩人在府中各過各的,原本他還對錢氏有些失望,臨死之前他最擔心的還是傅琛。
今日之轉變,完全是他始料未及的結果。
“來此自然是為了秋獵,還能有什么目的。”
余堯淡淡的開口說道,難不成還有人要行刺皇上,這個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衛刈耳力極好,可以聽見對方淺薄的呼吸聲,帳內昏暗,眼睛長時間處于黑暗當中,已經習慣夜視,可以看清面前女子秀麗的面部輪廓。
“惦念傅國公”傅云逸我問這個做什么
“看來閣下知曉我的身份。”
“自然,”
“那么閣下又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說,不會只是為了問我這些無聊的問題吧。”
衛刈雖然有些好奇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對亡夫情真意切,這種事情,往后也可以親眼去見證。
“我要進入國公府。”
二人離得很近,縮回袖中的指尖漸漸收緊,摩挲著掌中的玉石紋路。余堯神情冷靜,心臟咚咚跳動,眼睛逐漸適應黑暗,可以看得到男人下巴的弧度,臉上似是遮了面具。
“閣下是何身份,奸細殺手你覺得我會讓一個不知底細的人進國公府,引狼入室么。”
突然藏在袖中的手被抓了起來,男人抽回佩玉,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女人到底是大膽還是有心機,還想著順走他身上的物件,這點小動作也不專業啊,習武多年的他能察覺不到
“夫人還是不要多此一舉,此物查不出我的身份,留在身邊也是個麻煩。”
衛刈嘴角微微上揚“若是夫人想要,改日送夫人一件信物。”
“好啊。”
余堯向后退了兩步,拉開距離,接著到
“閣下的目的就只是為了進國公府么是為了謀財還是想要害命”
難不成是沖著傅琛來的,她實在想不出國公府還有什么可以讓人惦記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