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帝出了帳子,心情沉甸甸的,樂平顯然是對陸澤有意思,外頭的流言亦是對她不利,若是成全了她,玄隱一族那兒
天武帝頭疼,腳步一轉去了賢妃那兒。
賢妃忙放下手中的橘子迎了上去,“皇上怎么來了”
天武帝隨手將橘子丟進嘴里,吃了兩瓣,心情好轉了許多,同賢妃說起了樂平公主的事情。
這事賢妃也有所耳聞,心里感嘆,樂平公主雖然生母身份不高,這些年也不得寵,但到底是天武帝的女兒,天武帝還是關心著的。如此,她更不好開口了。
“朕這個女兒,雖不親近,卻也讓朕頭疼。”天武帝確實糾結,一方面覺得陸澤配樂平正好,一方面又覺得不想同玄隱一族牽扯上關系。
賢妃不知天武帝心中糾結,要她來說,這門婚事,對樂平一個不受寵的公主已經是極好的了。
“公主的婚事,皇上做主便是了。”
“朕想聽聽你的意見。”
賢妃有幾分猶豫,天武帝道“你說便是,又不是你說了,朕就這般決定了。”
賢妃道“那臣妾就實話實說了,樂平發生這樣的事情,日后便是再想找駙馬,也不好找了。即便是被皇上指了婚,只怕日子也不好過。”
饒是徐公公,也被賢妃的“大膽”嚇了一跳,差點沒穩住。
天武帝神色晦澀,賢妃的話雖然不中聽,卻是事實。
“朕要好好想想。”
賢妃一笑,“這是自然。這關乎樂平一生幸福,皇上確實要好好想想。”
天武帝想了一夜,終于下了決定。
“讓殷德過來見朕。”
殷德很快過來,“參見皇上。”
“不用多禮,坐吧。”
殷德坐在了小杌子上,心里頭七上八下的,不知天武帝叫他過來做什么。
“昨天的事,朕聽說了。”天武帝嘆了口氣,“多虧那孩子,否則朕只怕是要失去樂平這個女兒了。”
“臣惶恐。”殷德忙說了些“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云云的話,并不居功。
天武帝笑著道“說起來,朕的樂平也到了該選駙馬的年紀了。”
殷德笑容僵在了臉上,手心冒了一層汗,濕漉漉的,叫人不舒坦,可他心里更不舒坦。他怕自己會錯了意,因而小心求證,“皇上的意思是”
“說起來,陸澤這孩子救了樂平一命,也算是命中注定。”
殷德險些從小杌子上摔了下來,連帶著后背都冒了汗,天武帝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陸澤跟樂平公主,那可是親兄妹,這怎么能成
殷德忙跪了下去,“皇上,陸澤身份低微,公主乃是金枝玉葉,如何高攀得起”
天武帝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身份不是什么問題,朕瞧著這孩子挺好的。”
殷德差點破口大罵了,你都沒見過陸澤,怎么就瞧著挺好的了呢
“皇上”
“愛卿的意思,莫不是朕的公主配不上你外孫”
“皇上”殷德抬頭,對上天武帝沉沉眸子,如墜冰窖,他腦瓜子急轉,忙道“公主金枝玉葉,自然是誰的配得上,只是只是”
殷德一咬牙,“只是陸澤跟臣孫女兩情相悅,怕是無福消受皇上的厚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