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管事立即被叫來,想要瞞著姚氏族里置辦屋子不是那么簡單。
“不如就用山西那兩家店鋪的名義來買,”沈敬元看向張管事,“托一個走船的介紹來買,這樣更可信些。”
張管事退下去,沈四太太看著沈敬元,“接下來怎么辦”
“我要在這里看著,婉寧沒做過買賣,如果發現她做的不對,我要阻止,免得生出什么亂子。”
開鋪子,收米糧,不會像婉寧想的那么簡單,在泰州這樣的地方,達官顯貴家不會將米糧賣給不認識的商家。
姚家的米糧不賣給沈家,也不會賣給婉寧,婉寧想得太容易了些。
壽氏屋子里一片燈火通明,壽氏打發賴媽媽,“再去問問,怎么老爺和承章還沒有回來。”
老爺和承章被老太爺叫去書房里說話,現在還沒有動靜。
連晚飯都沒吃。
壽氏沒想到這件事會鬧這么大,老太爺定然是大發雷霆。
賴媽媽過了一會兒臉色難看地趕回來。
“二爺在跪著呢,老太爺發了脾氣,說二爺不好好讀書,讓二爺將這些日子先生教的都背下來,現在二爺還沒背完一半呢”
這都什么時辰了,怎么能背的完
壽氏搓著手,“六老爺呢六老爺怎么說”
“老太爺說六老爺教子不嚴,還說六老爺毀了自己的仕途,將來也會將兒孫的仕途葬送。”
老太爺還說六老爺半點比不上三老爺,這話賴媽媽可不敢和六太太說,這是六房最忌諱的話,每次老太爺提起來,六老爺和六太太都會恨得咬牙切齒。
六老爺臉色難看,屋子里伺候的下人大氣不敢出。
“老太太讓人來勸了一次,老太爺說,若是誰干涉他教子教孫,就別留在這個家里。”
壽氏脫力地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發呆,半晌想起一件事來,“五小姐呢”
內室的姚婉如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方才她趴在炕上哭著哭著就睡著了,桐香聽了聲音忙機靈地將姚婉如叫起來。
姚婉如揉了揉眼睛,渡著步走出門,“怎么了母親”
賴媽媽看了一眼五小姐,剛出事的時候五小姐還很害怕,聽說陳家三爺向老太爺賠禮,她整個人就輕松起來,如果五小姐還一心想要嫁給陳三爺,就真的該擔心,照這樣下去真的會鬧出事來,要知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說不定哪天就讓陳家知道了。
壽氏板著臉看女兒,“回去抄三遍女誡,沒抄完不許出門。”
這是要禁足
姚婉如徹底清醒了,嘴唇一抿十分的委屈,“母親,這是為什么啊我和哥哥被人陷害了,母親不幫著我們說話,還要罰我。”
壽氏看向不爭氣的女兒,“我只是罰你抄女誡,你二哥因為你的事,現在還留在你祖父書房里。”
姚婉如詫異地捂住嘴,“祖父這是要做什么啊祖父這樣罰二哥萬一被陳家知道了那可怎么辦”
所以老太爺對外才說考章哥功課,看不得女兒不懂事的模樣,壽氏吩咐桐香,“好好看著五小姐。”
桐香忙應了。
姚婉如不情愿地走出院子,壽氏一臉頹敗,想起今天一樁樁的事,她就不知道該從哪里入手,老太太沒頭沒臉地罵了她一頓,多虧姜氏不在,否則可要看她的笑話,“怎么一個丫頭我就拿她沒有辦法早知道她還剩一口氣的時候就給她裝板發出去。”
誰也沒料到這個七小姐就活過來。
活過來也罷了,活脫脫變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