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別哭了,”姚宜春安慰壽氏,“你沒聽父親說,明日就叫上族人去二房,你想一想,以后誰還敢欺負你。”
說到這里壽氏哭的更厲害,“老爺不知道,妾身丟盡了臉面,這若是在三房,我讓人直接將婉寧綁了送去家庵”
壽氏攥緊了手。
嗚嗚嗚,只要想想那一幕,就好像吃了屎,滿嘴的臭氣,讓她作嘔。
“好了,”姚宜春又道,“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就忍一忍。”
壽氏紅著眼睛,“那丫頭猖狂的模樣老爺不知道不信哪日老爺試試,看看能不能忍下這口氣。”
“呸呸呸”姚宜春臉色頓時變了,瞪起了眼睛,“你這是什么話”
壽氏這才發現自己失言。
都是被婉寧氣的,她長這么大還沒受過這樣的氣。
“她有什么本事”壽氏瞪圓了眼睛,“這么多年就在繡樓里,到底練出了什么能耐難道木頭也能成精”
姚宜春覺得壽氏的眼神讓他通身不舒坦,“你問我做什么管她的人是你。”
管教婉寧的人是她。
她從來沒將婉寧放在眼里,都是想著要怎么借著婉寧撈些好處,讓三嫂舒坦了,老爺和她將來總少不了好處。
壽氏想到這里,不禁打了個冷戰。
三嫂還不知道族里的事,還不清楚婉寧已經從繡樓離開,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
這若是收不了場,她要怎么辦怎么向三嫂交代,張家不可能再給她好處,她的舒坦日子也會一去不復返。
壽氏驚駭地汗毛都根根豎立,伸出手來突然抓住身邊的姚宜春,將姚宜春也嚇了一跳。
姚宜春剛要張嘴訓斥壽氏,壽氏睜著大大的眼睛,全神貫注地看著他,“老爺,我的老爺,這次你一定要幫老太爺當上族長,否則我們夫妻就要活不下去了啊。”
中邪了,不過是被婉寧嚇了一下,壽氏就中邪了,姚宜春將壽氏的手甩掉,惡狠狠地喊了一聲,“有病。”
京城姚家。
清晨的陽光還沒將整個院子照亮,張氏早早起來吩咐管事將宅子里的紅燈籠都換成新的,不一會兒工夫整個姚家廊前都布置的紅紅火火,如同過年一般。
張氏心情很好,喝一口茶到嘴里都像沾了蜜,她薔薇般的臉頰更像是一塊透亮的璞玉。
家里所有一切都如了她的心意。
沈氏被休了好幾年,家里內外都換成了她的人,她想去東,沒有人會背著她想西。
老爺眼看就又要升遷,父親要拿到爵位。
萬事如意,也不過如此。
張氏覺得,自己就是那輪太陽,正高高地升起來。
張氏陪著姚宜聞吃了飯,將姚宜聞送出家門,然后回到主屋里將管事孫媽媽叫來說話。
孫媽媽來主屋里行了禮便道“都備好了。”
張氏點點頭,歡快的臉上稍稍緊繃,正色起來,“父親好不容易來一次,可不能大意了。”老爺迎娶她的時候,父親多少有些不愿意,所以她剛成親那兩年父親沒登過門,好在老爺這些年還算爭氣,她將內宅打理的妥妥當當,整個姚家上下一體,父親才算放下了心結。
孫媽媽笑容可掬,“您放心吧,哪里都是妥妥當當。”
張氏“嗯”了一聲,“將廚房的菜單子再瞧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