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就將人帶到了那一年。
大家互相看看,鴉雀無聲。
五老太爺擦擦汗道“二嫂這樣一說,我還真的想起來了,當年二哥是怕連累族里,才定了這樣的規矩。”
二老太太微微一笑,“有了規矩,事就好辦”
姚老太爺不禁多看了兩眼二老太太,二房這兩年外強中干,已經支撐不下去,為什么二老太太今天能這樣咄咄逼人。
居然還想出文書的法子。
族人都不反對,他這個兒子要做糧長的人如何說話質疑這東西是假的
不知怎么的,姚老太爺就將目光落在婉寧身上。
婉寧安靜地站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沒說,卻又像什么都說了。
“三叔,這個糧長你到底做還是不做”
這個糧長你到底是做還是不做
童媽媽站在一旁,手心攥著一汪冷汗,二老太太和小姐仿佛一點都不緊張,她一顆心卻要跳出來了。
小姐幫二老太太出了主意,說這樣寫份文書。
大老爺還懷疑老太爺會因此跳腳,不去做這個糧長了。
小姐卻只說了兩個字,“會的。”
會的。
婉寧將二老太太扶坐在椅子上。
雖然南直隸漕糧的風聲緊,但是何家卸了糧長之職,祖父這時候不謀糧長將來恐怕就難有機會。
糧長的誘1惑力很大,可是在文書面前又像燙手的山芋,到底要怎么選擇,那就是祖父該著急的,不論他選了哪個,結果都不會讓他很如意。
“既然如此,”姚老太爺看向姚宜春,“你就回去寫份文書,交到族里。”
真讓他寫啊
姚宜春有點害怕,萬一出事了族里不管他怎么辦
姚老太爺橫了姚宜春一眼,“拿得起就要放得下,磨蹭什么”
姚宜春這才將屁股離開椅子去拿文書。
二老太太揮揮手,旁邊的媽媽將文書收了起來。
“我讓宜州謄抄一份送去三房。”
姚老太爺皺起眉毛,“二嫂連二哥寫的都不然我們瞧一眼”
“瞧什么瞧,不怕你笑話,經過了多年,原來那張紙都被蟲蛀了,前些日子翻看族譜才想起來,重新寫了一張,好在五弟和八弟都記得,有人證在我還能胡說不成”
姚老太爺就看向五老太爺。
五老太爺不情愿地頜首,遠處始終沒有說話的八老太爺清清嗓子,“二嫂說的確有其事。”
有人證還怎么說
姚老太爺緩緩地喘息著,盡量讓呼吸平順下來,這次來二房,有一種讓他折了翅膀的感覺。
崔奕廷在喝茶。
泰興知縣朱應年沒想到能將這位爺留這么長時間。
自從知道這位爺是崔大學士家的公子,又有崔尚書照應,泰興縣就像燒開了的水,人人都想宴請這位爺和這位爺拉攏關系。
崔家有位貴人還在宮中,很受皇上寵幸,中宮空缺多年,誰知道將來會不會成為一國之母。
再說光是“一閣臣雙尚書”就已經聽起來讓人耳熱。
宴請這位崔爺倒是容易,不過他是使勁了渾身解數,就不知道這位少爺喜歡什么。
本以為崔奕廷喝些茶就會走,誰知道崔奕廷端詳了這茶水半天。
“這是什么茶點”崔奕廷轉著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