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病的快要死了。裴俶歸來,能讓她重新燃起心火,身體卻不能,總該有一個慢慢恢復的過程,可是珠樓娘子是沒有的。
觀若很快就明白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了。
愛一個人,愛的萬般可憐,愛到遍體鱗傷,和當年的蕭翾一樣。
只是她們吞下“移光”的目的,卻是愛與不愛的兩極,又到底還是不一樣。
是觀若要求裴俶將她也帶走的。
蘭橈并沒有即刻便回話,只是無聲地望了觀若一眼,“阿珠,我已經醒了,你讓他過來吧。”
觀若的話音剛落,車簾就被人掀開了。
裴俶站在馬車前,同蘭橈使了個眼色。蘭橈絲毫無懼,仍然是在得到了觀若的首肯之后,才下了馬車,將空間留給了觀若和裴俶。
若不是為了搞清楚一些事,她是不會愿意見到他的。
不待裴俶開口噓寒問暖,觀若先道“裴大人不會是搞不清楚薛郡到底在哪個方向吧”
她只裝作完全猜不到他的意圖,而后讓他得意忘形,說出他自己的意圖。
“我清楚薛郡的方向,顯然阿若你也很清楚晏明之在哪個方向。”
“他在山陰城都那么久了,連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你說要是有個萬一”
“你如今的身體,可經受不起這樣的悲傷,所以干脆還是繞過他。”
觀若冷笑了一下,“晏明之一定沒有事,否則你急著向梁帝邀功,不會舍近求遠。”
這實在是一個太明顯的把戲了,不可能騙過她。
就算如今觀若什么消息都收不到,可沒有消息有時也是最好的消息,等他們走到了城鎮上,她會有辦法的。
裴俶沒有回應她的話,只是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從丹陽城出來都已經有十幾日了,我聽大夫說,你的傷其實也好的差不多了。”
他伸出手去,觸碰著觀若的額頭,又試了試自己的。
“連燒也不燒了,也就是沒力氣些,該多多進補。待會兒我帶你見一個人,叫你消消氣。”
觀若并不好奇他所說的人是誰,她還是更想要知道裴俶到底要如何將她帶到薛郡去。
丹陽之圍已解,她也相信晏既能夠殺滅謝家的人,她的犧牲,到此時就已經沒有意義了。
這種時候她還不想辦法逃,甘心去薛郡,回到梁帝身邊做一只雀鳥,那么這些年蕭翾為她做的事,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
“裴靈獻,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從九江走也并非全然安全,更不要說經過淮陽、泗水了。”
裴俶又哪里不會知道她的打算,“阿若,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的路線。”
“不過,你要想著讓晏明之來救你,或者是自己逃出去,憑你那點劍術,就是加上那兩個侍女,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說著話,距離觀若越來越近,“你在明處,符離軍在暗處。他們和蕭翾的眼線一樣同樣遍布梁朝各處,你是逃不掉的。”
最后一句話,他是在觀若耳邊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