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說了一句場面話,“本宮今夜不勝酒力,早早地便同陛下告罪,回到永安宮里去了。”
“醉酒之人嗜睡,也就是薛公公親自來永安宮里請本宮,本宮才知道這些事,匆忙趕來的的。”
既然是薛慶親自來請,觀若也不能不走一趟。而在路途之中,她也知道了一些她想要知道的事。
“自然比不得燕德妃的精神這樣好,能夠侍奉陛下,也就是到此時,才有些魂不守舍而已。”
她將“魂不守舍”這四個字咬的很重,就是為了暗示燕德妃。
今夜她平白得了一張好牌,能夠壓制住她的對手,她沒道理不用。
燕德妃那個眼神絕對不尋常,如她一般經歷過情事的女子,不會看不明白。
燕德妃今夜也實在是心急了一些,所以才露出了端倪。
事不關己的時候,人是不會心急的。
燕德妃偏過了臉去,沒有再面對著觀若,“娘娘既然知道臣妾疲累已極,便請閉上您的玉口,不要再吵嚷臣妾了。”
“陛下還沒有醒來,太醫還守在他窗前,臣妾不能離開這里,就只能在這里勉強休息。”
觀若哪里會讓她這樣舒服,她忘不了謝家人在路途之中行刺她的事。
“燕德妃此刻犯困了么本宮倒是已經在永安宮中睡過一覺了,并不覺得困。”
“陛下既然此刻還沒有醒來,也就意味著隨時會醒來。”
“你我既然是過來侍疾的,那當然也要隨時候命了,不如你陪本宮聊一聊天,打發時間,也就不犯困了。”
燕德妃并沒有回答她的話,想要用裝睡來逃避這些話題。
于是觀若便道“本宮從長安殿離開的時候,其實藺氏父子也才剛剛離開不久。”
“本宮坐著宮車,聽見窗外的宮娥私下議論著他們,“宮人不識中書令,借問誰家美少年。”
“本宮從前在梁宮中生活,也讀宮詞,如昨夜一般生動的情形,倒是真沒有遇見過。”
她肆意地品評著,就像是內宮婦人,閑來無事說一些家長里短的閑話一般。
“那藺士中在長安所做的事,不知道燕德妃從前有沒有聽說過。他自己生的只是一般,品行更是毫無可取之處。”
“他這個次子,看起來倒是風度翩翩,的確是個美少年,便不知道心性如何了。”
她說著這些話,燕德妃一直保持著沉默。
觀若并非看不見她的臉,她的眉頭分明止不住地慢慢皺了起來,看起來十分不悅。
觀若繼續刺激著她,“對了,本宮才知道,原來藺士中的續弦夫人,竟然就是燕德妃你的胞妹。”
“你們姐妹倆一個入宮做了梁帝身邊統御嬪嬙之人,僅僅在本宮之下而已。”
“另一個又做了相國夫人,實在是令人羨慕。陛下東遷之后,得益最多的,倒像是你們謝家呢。”
好好的如花女兒,都被這些半截入土的老男人給糟蹋了。
若非有謝氏行刺的前事,即便蕭氏與謝氏開戰已久,觀若也是絕不會這樣折辱同為女子,無可奈何的謝元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