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禎考慮了一下,想到今晚之后湛長風可能不在神州了,有必要知會她一下調查進程。
于是過去跟她道,“驚羽衛的具體來歷還沒審查清楚,但可以肯定公孫氏在擾亂朝綱,此事已經上報給藏云澗的司巡府總壇,上峰會對公孫氏進行調查處理。”
“有勞副堂主。”湛長風致謝。
玉禎觀其神色,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太子可是對查處公孫家不抱希望”
玉禎剛想講司巡府的強硬手腕,不是區區一個世家能抵抗的,就聽湛長風道,“孤對未經孤之手的事都不抱希望。”
“”突然感覺到了崔固的憋屈。這怎么聊得下去。
“呵呵,那就拭目以待。”玉禎返回自己那方,就見一人沖他走來。
“在下君子院秦關,乃何云天的師長,據貴府所呈,何云天在此地卷入了一樁凡間謀反事件,實為在下管教不嚴,特領他回去受罰。”
“原來是秦師,請隨我來。”
秦關看現場守衛森嚴,不同以往,問道,“此地可是出了什么變故”
玉禎當然不會將事情大咧地說出去,便隨口扯了些話,兩三語又回到了何云天身上,“此子未及先天,更不是筑基,怎不待在院里修煉,反而跑凡間溜達了一年,這里可沒什么修煉資源。”
秦關笑道,“他天賦極好,卻是個閑不住的,成天往外跑,一不留神他就跑到了凡間,我想著磨磨他的性子,在凡間關一年也好。”
言語間對何云天頗滿意,玉禎怎么可能去反駁,自然是恭喜道,“君子院得了個好苗子啊,待他日道門大開,說不得貴院又出一位進入上宗的弟子。”
“此話太早,這孩子還有待磨煉啊。”
秦關領了何云天就回藏云澗,倒是何云天在上降天臺時,似忌憚似憤恨地盯了眼湛長風,在她看過來前縮回了目光。
那種宛如癡傻的狀態,簡直是一場噩夢,這輩子他都不想再遇到這人了。
月西斜,人影漸漸少了,玉禎見湛長風還站在那兒,提醒道,“通天路再有一個時辰就關了,太子不去嗎”
湛長風看了他一眼,“十一個。”
“何意”
“想殺孤的人。”其實“殺”字不太對,應該是既要她身上的龍甲神章,也要殺了她。但懾于在場的守衛沒有動手,佯裝平靜地走了。
玉禎聞言忙去取來登記簿一觀,“太子是否認錯了,登記人員中并沒有與公孫氏有關的人,且司巡府已經敲打公孫氏,他們怎么可能這個節骨眼上來作案。”
湛長風閑閑而笑,“可能是孤太優秀,礙人眼了。”
她越不認真,玉禎的警惕反而越高,“事情還沒有核實,太子不會私自動手了吧”
“怎么會,你看看孤外面的軍隊,可有異動”
高林匆匆遠離了西嶺,待看不清那邊的火把亮光后,暗罵了句晦氣,沒想到太子長生將事情鬧得那么大,幸好他的主要任務是幫李瑁奪取龍脈,活捉太子長生這等事,能做就做,不能做隨便扯個理由搪塞了也無妨,反正后面多得是人做。
黑暗中,一雙眼睛緊緊注視著他,匕首閃現,打斗突起,又很快銷聲匿跡。
賞金獵人們已然瞄準了獵物。
那邊玉禎不放心,倒不是他不信湛長風,他是真的不信湛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