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襲憐腳步沉重地走到蘇瓷兒身邊,他臉上的鱗片已經蔓延到面頰,一半是詭異如魔鬼的青黑色鱗片,一半是蒼白精致的漂亮臉蛋,這樣的一張臉,他又如何敢暴露在他最心愛的大師姐面前。
“小師弟”
花襲憐久久不出聲,蘇瓷兒忍不住開口喚他。
“大師姐。”少年緩慢開口,因為失血過多,所以他有些眩暈。
蘇瓷兒看不到花襲憐的面色,她略有些緊張的開口道“小師弟,你,能不能抱抱我”話說到最后,小娘子的臉上露出一抹難為情。
剛剛經歷過一場大難,現在她癱在這里完全不能動彈,說不怕是假的。
蘇瓷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忐忑,因為她認為像花襲憐這樣冷清冷性的人應該不會同意她的這個要求。
“如果你不愿意”
蘇瓷兒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自己身上貼上來一具身體。
很涼,濕漉漉,黏膩膩的,像陰冷的蛇,可卻讓她感覺分外溫暖。
花襲憐不敢將自己的臉貼到蘇瓷兒身上,因為那里蔓延下去的,都是古怪的鱗片。
他也不敢抱得太緊,因為他的胳膊上也都是鱗片。
想親近的人近在咫尺,他卻連擁抱都成了奢望。
花襲憐心中痛苦,可卻依舊能為抱到蘇瓷兒而緊張到渾身顫抖。他那面雪白的面頰上染上細膩的薄粉,像夏日燒紅的霞光,眸光閃耀,如掩印著波光的湖面,漾出一層又一層瀲滟的漣漪。
少年抱著少女,兩人像兩條脫水的魚一般相擁著。
直到少女開口,“小師弟,咯到我了。”
花襲憐面頰臊紅,猛地起身,然后因為頭昏目眩,所以一下子跌坐在地。他下意識低頭抓緊衣擺,面前的少女虛弱而艱難道“地上好硬,好咯。”
花襲憐
少年尷尬地伸手扯了扯衣袍,蓋住,然后起身左右環顧,最后想起自己剛才扔到角落的衣物,便拿了一件過來替蘇瓷兒墊在身下。動作略微僵硬,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連一雙白玉般的耳都紅了。
冬日天寒,蘇瓷兒渾身濕透地打了一個噴嚏。
花襲憐趕緊替她將斗篷披上,蓋了一層又一層。
因為全身無力,所以蘇瓷兒沒有辦法翻身,一個姿勢躺太久她就腿麻,胳膊抽筋。
“小師弟,我腿麻了。”
蘇瓷兒覺得自己真是個麻煩的女人,她仿佛一個癱瘓在床的老母親在指揮孝順兒子。
孝順兒子上前,輕輕托起蘇瓷兒的腿,替她揉捏。
蘇瓷兒感動地差點哭了。
她媽都沒對她這么好過。
她恨不能立刻把花襲憐認下當自己的干兒子好吧,這個想法有點太天真了,不用等到她老,只要等到走到鎮魔塔劇情,她的這位干兒子就會哐哐哐的給她扇大嘴巴子了,哪里還會這么溫柔體貼的替她按摩。
“我坐得有點難受。”
腿不麻了,蘇瓷兒的屁股又坐得疼了。
花襲憐放下蘇瓷兒的小腿,猶豫半響后一手搭住蘇瓷兒的腰,一手托著她的肩膀,替她翻了個身。
少女的腰肢柔軟纖細,不盈一握,花襲憐很輕松的就替她翻了個身。
外頭雨幕連連,少女覆著布條躺在那里,毫無防備,任人擺弄,甚至那薔薇色的唇瓣還在輕喚他,“小師弟”
“嗯”少年心不在蔫,目光落到她松垮的衣領處。
那里沾著墨色的頭發,更襯得肌膚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