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瓷兒的動作,花襲憐立刻就收回了自己覆在她腹部的手,語氣陰沉道“大師姐這是連死都不愿意看到我了”
蘇瓷兒她沒這個意思,她就是覺得自己死相難道,想遮一遮。既然引起了你的誤會,那她拿下來就是了。
蘇瓷兒正準備把臉上的帕子拿下來,突然感覺腹內疼痛,她立刻捂著自己的肚子蜷縮著往被褥里鉆。
好疼什么情況難道是蟲卵孵化了
女子臉上的帕子掉落一半,她疼得蹙眉咬唇,那淺色的唇瓣上印出一排明顯的牙齒印。
“肚子疼”蘇瓷兒蜷縮在那里,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拽緊被褥,五指在被子上揪出一朵小花來。
花襲憐卻蹲在那里沒動,他面無表情地盯著蘇瓷兒的肚子看,眉宇之間還帶著一股尚未消散的憤怒。
腹內的疼痛感越發明顯,蘇瓷兒感覺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自己體內亂竄。
不是吧,蟲卵這么快就要孵化了嗎
“大師姐覺得,我該救你嗎”青年陰冷的聲音傳過來,他不僅表情冷,眼神更冷。
可藏在寬袖下的那只右手卻緊緊握成了拳頭。
誰知道呢,這不是任憑你高興嗎
“我再問大師姐一遍,可有后悔”
蘇瓷兒疼得厲害,就跟肚子里有一窩螞蟻似的啃,她根本就聽不清楚花襲憐在說什么,只覺得眼前模糊一片,就連腦子也開始不清醒起來。
聽說人死前,從前的回憶都會像走馬燈一樣重新在腦子里過一遍。
蘇瓷兒不知道為什么,獨獨就先想到了與少年花襲憐在一起的種種,可能這就是母愛的偉大之處吧。
少年時的花襲憐還沒有現在那么變態,還會甜蜜蜜的叫她姐姐。
蘇瓷兒忍不住覺得惋惜。
她艱難地伸出手,一把攥住花襲憐的袖子。
淚眼模糊中,青年的臉變得極不清晰,可就是這份不清晰,讓蘇瓷兒多了幾分親切感,她恍惚間覺得,現在蹲在自己眼前的青年就是少年時面頰上尚帶著幾分奶膘的花襲憐。
“小珍珠”
女子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
青年原本黑沉的瞳孔驟然一縮。
蘇瓷兒支撐不住,歪頭倒了下去。就在那一瞬間,花襲憐伸出右手,扶住了蘇瓷兒的臉,然后緩慢盤腿坐下,將她的腦袋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
表情雖冷,但動作卻溫柔到生恐傷到懷中女子半根頭發絲。
青年的手落到蘇瓷兒額頭上,他的手很涼,就跟那些低溫的冷血動物一模一樣。
素白細長的手指輕輕撩過蘇瓷兒被冷汗浸濕的黑發,然后緩慢往下撫摸。
青年的手看似大家公子一般高貴漂亮,實則上面布滿了厚繭,那是練劍之人才會有的繭子。
它摩擦著蘇瓷兒雪緞般的面頰,然后那兩根手指突然就被花襲憐塞進了她嘴里。
蘇瓷兒還懵著,腹部又是一陣絞痛,她下意識往下咬去。
青年的手指被她咬破,嘴里立刻充斥著一股血腥氣。蘇瓷兒伸手,想將花襲憐的手指拿出來,不想腹部的絞痛一陣接著一陣,只有在蘇瓷兒吞咽下他的血液時,那股絞痛才會稍微緩解一會兒。
好吧。
蘇瓷兒放棄掙扎了。
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雖然這個血十分腥氣,而且蘇瓷兒也沒有茹毛飲血的習慣,但不知道為什么,喝慣了之后她竟然還嘗出一股甘甜味,以至于花襲憐將手指抽走的時候,蘇瓷兒還有點戀戀不舍,差點脫口而出下次什么時候喝,仿佛這是自己點的每日鮮奶。
喝完了花襲憐的血,蘇瓷兒就感覺自己的腹部不疼了。
她猜測,那些蟲卵應該都被花襲憐的血弄死了。
可蘇瓷兒很奇怪,花襲憐為什么要救自己如果自己現在被蟲卵弄得七竅流蟲而亡,他不是最應該高興的嗎
難道他覺得折磨的自己還不夠,因此想再折磨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