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明才停下,湮贐之順著仙人濕透的鬢發,悠悠看向被紅紗緊縛的手腕,哪怕有意不在傷人,那冷白腕間也留下道道細痕。
可見其曾因難耐而怎樣掙扎。
腕間紅黑兩股玉靈,咒文如鬼氣,緊扣仙者靈脈,至仙人如同凡人,僅一場激烈承歡,便沉沉睡去。
更逞論,他還并非承受方。
湮贐之微翹的唇角落下些許,紅衣堆腕,指尖輕彈,一道血氣如刀劃斷束手紅紗。
仙人對此已一無所覺。
系統一上線,簡直目瞪口呆,啊啊啊,宿主,你這也太野了吧
湮贐之雖是承受方,但全程強勢掌握主動。
褚長溪,呵。
一聲短促的輕笑,還隱含莫名的興奮。
系統第一次見他家宿主流露出此種情緒,他他怎么你了
褚長溪,他挺上道
上道
啥意思為什么它覺得宿主這話說的挺咬牙切齒的
褚長溪,棋逢對手,有意思。
系統
魔界白日光線也昏暗,淡淡的光輝透過窗欞灑進,可見魔宮石壁之上竟覆一層薄薄霜花,魔域常年陰冷也因這霜寒冷意更甚。
湮贐之看向仙人緊閉的雙眼,眼睫上還沾有水霧未落盡,視線一寸寸下移,至水潤鮮紅唇瓣,微仰的玉頸
激烈的角逐停下,留下滿身似狠狠蹂躪過的痕跡。
一切都彰顯了,仙人曾被迫隨他共同沉淪欲海之中。
好似真的被他弄臟了。
湮贐之只覺心頭激流翻涌,興奮更甚。
他慢慢傾身再次吻上仙人的唇瓣,因身下人無意識中未曾抗拒,這次的吻極盡溫柔纏綿,他饜足,上癮,逐漸加深,更是瘋狂。
直至沉睡中的仙人無法喘息,破碎的嗚咽聲溢出,才戀戀不舍停下。
他低頭看他,白發垂落,根根如雪。
臟了啊
真好。
肌骨紅花褪盡,只剩鬼氣森森的白。
初見仙人于玉階云端,湮贐之甚至也不明為何只一眼就被勾去心魂神魄,好似已掛念了此人千千萬萬年才求來今生此一緣。
他起初更多是帶有好奇的心思,成為仙人師弟只為接近,傳言中的天驕,是何許人。
第一次光明正大上清華峰是被大師兄容澤領去,他坐于仙鶴之上,少年模樣湮贐之迎風笑著,眉目間掩不盡魔界少君的恣意疏狂。
不同于魔界血色陰霾,人界修行居住洞府院落,明目清新,景色宜人。山林間奇珍異草,霧氣氤氳,清風吹沿途花枝簌簌飄飄,空中有白鳥長啼,日光下白羽浮光。
容澤領他至洞府前,便要辭去,他趕緊叫住,“那另一位師兄我還未曾見過。”
少年玉冠束發,眼睛睜大,笑起來格外干凈爽朗,如雨水沖洗過的清亮。
容澤凝視他半響,似也無法辨出他心思有何不純,便道,“你長溪師兄獨居玄天樓,喜靜,你無事勿要去擾他,有事找我即可。”
原以為成為他師弟,便能親近,不曾想還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