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燼之聽后身體明顯僵停一瞬,微微翕動的嘴唇,斷斷續續的喘息,他疼的厲害,疼的低垂著眼笑。
白發無風自揚,滿面蔓生紅紋,神魂破碎,地獄炎火,惡鬼叢生。他笑意癲狂古怪,聲音極低極低說
“所以那時長溪對我,真的沒有絲毫情意”
褚長溪沉默。
他在湮燼之眼下,抬起的臉,俊美冰冷,氣質仙氣飄渺,無端遙遠,一種讓人永遠也無法觸及的遠。
湮燼之的記憶閃回那百年相處,一個又一個畫面,所有歡喜嫣然,低眉回眸通通都是假的。
此時憶起,堪比凌遲
可他仍在想,那時曾遇險,湮燼之總是擋在最前,有一次所遇妖邪太強,他不能暴露身份,被重傷不得反制。
手中的劍被打落,他狼狽的從空中摔下。
卻在落地前一刻,清風拂過,流風落雪。
有人將他攬入懷中。
“是誰教你不敵時也不知后退,受傷了也不知退的”
“湮燼之,你記得,你還有我。”
這句話褚長溪雖說的冷淡,他也慣常守護在他人身前,可那時聽他說,湮燼之心口似有巖漿炸開。
那一句“你還有我”,湮燼之在魔窟谷底,也不知反復回憶了多少次。
但如今,都是假的啊
“沒關系,都不重要了,”湮燼之神情一變,兇戾萬分,“褚長溪,你這一生都別妄想離開我,我說過,因什么離開,我就毀了什么,因何人離開,我就殺了誰”
“”褚長溪轉過臉,似不想再理會眼前的瘋子。
湮燼之忽然生出一絲恐慌,他也許根本無法真正威脅到眼前人。
“長溪若不信,大可試試”
褚長溪轉回視線,良久,語氣平靜,“你如此恨我是不是只有我死了,這一切才能結束”
湮燼之勾起的笑意僵在臉上。
他突然不知道他都在做什么,才讓褚長溪說出這種話。
他做什么了他三百年后歸來就是打著報復的名義殺上蒼吾,他將褚長溪禁錮在身邊,也是口口聲聲的報復,他給他種情毒,將他弄臟他將人留在身邊一生,也是為了折磨,發泄心中恨意
“褚長溪,我是恨你,”湮燼之慘白著臉說,“但你死了,我只會更恨你,那一定不會是結束”
褚長溪垂下眼,不再看他。
湮燼之心中越發慌,他將眼下人壓倒在床榻,捏緊他下巴,狠狠吻了下去。
只有如此,他才能感受到此人的存在。
手指挑上衣帶,褚長溪終于開口,“別在這個時候。”
“我為何聽你的長溪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喜怒無常,瘋瘋癲癲的魔尊,粗魯的扯著身下人衣衫,“有人要看,就讓他親眼看著,有人要等,那就等著”
他忽然換褚長溪扶起坐著,耐著性子找角度,對準虛掩的窗門,恰能見似是而非,模糊晃動紗幔重影。
“睜開眼睛。”湮燼之翻身跨坐。
褚長溪墨發散落一身,從背后看,只依稀可見白皙光滑的肩骨。真正全然的光景,唯有一人掌在手心。
“也許有人在看,”湮燼之湊近啞聲問,“長溪感覺如何”
褚長溪沒有回話。
湮燼之從他頸下啃咬,非要他出聲。
壓抑的,顫抖的,氣息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