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對。
這才是褚長溪。
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什么,就迷惑他,騙他。
這樣很好。
他希望褚長溪繼續騙。
“繼續啊,”湮燼之笑看著褚長溪,偏頭瞥了一眼那把劍,“怎么說也是神劍,就一個吻換走了,是不是不太對等”
褚長溪引力入神劍中,劍身變回紅繩,自發纏繞在手腕上,他沒看湮燼之,轉身向洞外走。
冷漠無情,用完就扔。
湮燼之閉上眼。
緩了緩狂跳不止的心臟。
渡過血河的修士越來越多。
容澤幾人在河岸盡頭問上岸的每一位修士可有見過蒼吾劍尊褚長溪。
直到最后的幾人,身上還浸有霜雪寒意,說,“褚仙尊和我們一起走的,他造冰橋讓我們過河”
錦衣少年不想聽他說廢話,打斷他問,“那他在哪”
“就,就在后面。”
關朔一把推開他,“謝了。”
自己則守在岸邊,眼巴巴望著血河。
血水沸騰,白骨翻涌。
在關朔忍不住要下水去尋時,血河深處,那道白色身影終于走了出來。
褚長溪潔白的衣擺在暗黑的河面曳地生花,他走上岸,撲面山澗青草般干凈的氣息,皮膚如玉,眉眼如墨畫,他從血水里走出,血色半點未沾。美的讓人心驚。
宣斐率先上前。
其他人也圍上去。
褚長溪罕見朝幾人笑了一下,“久等。”
很淡的笑意,卻絢爛的像人間煙火。
他穿過幾人往前走,幾步后,又停下。
宣斐問,“怎么了”
褚長溪似思考了片刻,對離他最近的宣斐說,“手。”
宣斐很乖的攤開掌心。
褚長溪拿出一塊玉石放他手里,“給你。”
宣斐人都傻了,怔愣須臾,也不管是什么,笑的志得意滿,慵懶風流貴公子,調笑道,“什么東西定情信物啊好,我收下了。”
然后說完就見褚長溪如法炮制,一人給了一個。
宣斐“”
“定情信物”好不值錢的樣子。
褚長溪對他們說,“上面留有我一絲元神,我刻下牽引陣,若此后我們再走散,你們可通過此物與我聯系,我會找到你們。”
聞羽和容澤立刻將此物收好。
關朔才不在意是不是什么定情信物,他將玉石在手心攥得發燙,又放入懷中貼近心口位置,眉眼飛揚,“好,我知道了。”
蓮鏡沉默應下。
游靜汀抿唇,女子衣裙,姿容清麗無邊,點頭,“嗯。”
河岸口幾人身影離去。
湮燼之踏上岸,握了握空空的掌心,石壁滴落的血水正落他眼睫,黑沉的眸子閃出猩紅的光芒,轉瞬血色彌漫開。
拿走了他的劍。
給了別人可互通魂引的玉石。
卻什么也沒給他留下。
湮燼之心口像是被人攥緊了似的疼。
他伸手撫過喉間的血口,褚長溪對他總是能狠下心的。
可即使有那柄劍,想要對付邪魔降世自然是遠遠不夠的。
手指又撫摸唇上,觸感似乎還有殘留。
湮燼之幾乎自虐的期待著,褚長溪下一次又會拿什么欺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