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一杯嗎”
司御簡直沒眼看,搖頭,快步走了。
心中忍不住嘀咕,這幾只神獸跟著帝君可真是好命了,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用操心,天都要塌了,還有心情喝酒。
“你們主人都快沒命回來了,還喝一杯”
沒壓抑住,司御一甩拂塵,暗罵了一句。
誰知剛出殿門,就見一群小仙娥提著裙擺往他方向跑。
“帝君,帝君回來了。”
司御渾身一震,下意識回頭往主殿看,可那里靈息平靜無波動,毫無有人從浮圖境里踏出的動蕩。司御轉動的腳步停下了。
“回來從哪回來”
“那里,登仙臺”仙娥喘著氣說,“只是,帝君他似乎”
“登仙臺帝君怎么可能從登仙臺回來”
司御沒來得及聽小仙娥說完,身形一閃,一陣煙霧,直接閃至天境界門外。
還沒到登仙臺前,就感到遠處迎面撲過來一片血腥氣,司御心下一驚,急忙上臺往下望。
繚繞仙霧的萬道階梯上,一個人影正一步一步踏上來,周身落處不是登仙落臺的金光,而是一片血光,腳下走過也是一地血。
“這是誰”
天界柔和的清光,落他身上,也被撲染成了一層血霧,一片霧氣里,司御驚恐地看見來人胸前插了一把劍。
一路的血就是從他胸前血洞流出來的。
黑袍曳地,天界從沒有這樣濃郁的黑,他低著頭,發絲純白如霜雪。
他于階下抬眸望過來的瞬間,司御心魂震碎,目瞪口呆看著那張和帝君一般無二的相貌。
只是身量較年小,也少了千萬年神臺上的淬煉威嚴,圣潔華光,他如同初生,地獄走上來的。
“帝帝君”
司御怔怔,不可置信開口。
這不是帝君吧
這是帝君在下界的那位分身
身邊幾名仙臺守衛,也是驚訝色變,雖憑氣息,憑神髓刻印的魂息,是玨淵帝君沒錯,但這幅模樣的帝君,上萬年間屬實沒人見過。
而來人瞧著他們的眼神似乎也有片刻掙扎,眼里情緒快速的翻涌著很多東西。
恍惚彈指間,上萬年的歲月一瞬涌入腦海。
他思緒似乎飄然天外,回顧一生的漫長。直到司御再次出聲,才讓他回神。
他低頭看胸前的劍,抬手,握住劍柄。
拔劍時,鋪天蓋地的神明劍意平地而生,眾人一愣,只感覺強大的威壓落下。
上古唯一未隕落的戰神。
眾人恍惚間嗅到熟悉的氣息歸來,惶恐跪下,呼啦跪了一地。
劍拔出。
胸口血洞轉瞬長成,手指本只剩白骨,也在此間長出皮肉,而后身形慢慢拔高,白發如墨滾過
來人黑衣白發,幾分下界混噩的邪佞,變成座上神明神臺端坐的華貴,睥睨眾生。
司御眼睜睜看著來人從他以為的帝君下界的分身,恢復成他所熟悉的帝君本來面貌。
又驚又喜上前“帝君”這才是他的帝君啊
來人提著帶血的劍,一步步走上仙臺,經過司御身邊時,腳步停下一瞬,啞聲道“去浮圖境。”
浮圖境
司御猛的回神,人都傻了。
帝君本體不該是從浮圖境中出來嗎怎么怎么從下界上來的
司御識海炸的一團亂,他轉頭去看帝君走遠的背影,一身血腥已被天界清氣洗盡,黑袍已無半點血污。
帝君掌天界仙神罪罰,他不是后封的神,他若想獨立于天規之外,不是沒有辦法。
司御心驚膽戰,恍惚意識到一直以來他與小仙君的某些猜想怕是有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