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鹿城兵變九
白鹿門外,驛道旁的幾棵柳樹已經被攔腰斬斷,地面上也出現了橫七豎八的溝壑,在這雜亂的溝壑中間站著一位劍客,他的斗笠已經落在地上,被踩成了碎片,他的蓑衣上已經看到不那些風塵仆仆的灰塵,因為它已被鮮血染紅。
城墻上,中尉盧俊臣盯著那渾身染血的劍客,喃喃自語道“竟然是狄杭,曾經這也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啊。他當少司寇的時候真的是鐵面無私,甚至不近人情,連大司寇都拿他沒辦法。三年前查案不利,被太宰責備,滿堂文武竟沒有一人站出來為他說一句好話,反倒有人借機潑臟水,想把這個又臭又硬的石頭踢出朝堂。太宰親自下令革去其官職,驅逐出國都。我本以為他會對朝堂心灰意冷,卻是做了沒想到他竟在這個節骨眼特意跑回來保護太子,倒也是忠心可鑒。”
東城校尉眉頭微皺,道“我倒看他像是別有用心,定是想趁著太子新帝登基、萬象更新之際,看
看有沒有機會重回官場吧。”
“他那剛烈的性子,倒不像是這種投機取巧的人。”言罷,盧俊臣冷哼一聲,面色一沉,說道“你口口聲聲說由我做主,可你怎么沒有告訴過我,這里什么時候來了一個叫王啟樓的城門司”
東城校尉微微低頭,回答道“這是司空大人安插進來的人生。”
盧俊臣回頭瞪了他一眼,卻是沒有責備什么,他轉過頭感慨了一句“司空啊,我記得早年是寒王的父親身為大皇子之時提拔起來的人吧呵,這位老大人還挺念舊。”
東城校尉瞥了一眼盧俊臣的背影,又說道“太宰對您也有提拔之恩。”
盧俊臣沉默了片刻,而后長長吐了口氣“對啊。”他眸子了閃過幾絲掙扎,而后又瞇起來眼睛看向遠處越來越近的那一隊人馬,沒有再說什么。
城墻下,兩場戰斗則還在繼續。
“切,兩個人聯手還打不過一個,真是夠丟人了。”何信良如此嘀咕一聲,隨后他往嘴里送了一顆
丹藥,而后握緊了唐刀。在他左肩有著一處劍傷,皮開肉綻,深可見骨,但這并不是最嚴重的,在他胸口右側還有著一處劍傷,那是一個血窟窿,足有寸深,此時還有鮮血在緩慢溢出。
在何信良的身旁的本多靖安也是身上帶著兩道劍傷,但相對不是那么嚴重,他瞥了一眼何信良,又看向面前也在調息的劍客,低聲道“那就別再拖延了,如果不能殺掉這個劍客,恐怕會對接下來的安排有影響。”
本多靖安自然也知道太子就要回來了,到時必有變故,這劍客一定要在太子達到城門之前殺掉。
狄杭身上的血有這兩位玩家的,卻也有他自己的,縱使他戰斗技巧遠超這兩位玩家,但畢竟他的境界依舊是天變下境,以一敵二終是落了下風。
狄杭不甘而惱怒地低喝道“你們這些亂臣賊子,行此大逆不道之舉,擔心落得五馬分尸的下場。”
何信良舔了舔嘴唇,眼露兇光道“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本多靖安回頭瞥了一眼,而后突然喝道“上”
狄杭眸子一亮,咬牙道“來吧”
刀光劍影,三人再次戰至一起。
而在城門口,另外兩人的戰斗也已經接近尾聲。
金世豪以為自己名在積分榜前兩百之列就足以自傲,但眼看著他就要為他的驕傲付出代價。
王啟樓不但善使飛刀,而且他也是一位天變下境的大念師,念氣充沛,實力頗為強勁。
此時金世豪身上已經插了三只飛刀,雖說傷口并不算深,但還是讓金世豪非常忌憚。“剛說了暗器這種旁門左道上不了臺面,轉身就打臉了啊。”金世豪隨手拔掉肩頭的飛刀,氣急敗壞地嘟囔了一句。
王啟樓則盯著金世豪,漠然道“你究竟是哪里來的臭魚爛蝦,還妄想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