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繡頷首,同時拿過旁邊的茶飲,紙杯在掌中轉了轉,她帶著笑飲下。
杯子重新被放回桌上。
房間里忽然放起了輕柔的音樂,還有一股沉沉的檀香味兒散開。
蘇明繡沒有抵抗這股困意,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不一會兒就睡熟了。
房間里處處是厚重的簾子,隔絕了外界對貴賓室的窺視,給予貴賓們舒適的個人空間,然而此刻,卻有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從簾后出現,很快走到熟睡的蘇明繡面前。
俯身時,她見到蘇明繡眼底很濃的蒼青色。
玉白的指尖輕撫上蘇明繡的眼睫,撥過那鴉羽般的長睫毛,發覺未將人驚醒,來人才輕輕觸碰那眼窩處的失眠痕跡。
她忽而無聲地露出笑容。
原來只有自己能治她的失眠,別人都不行。
但這笑又很快變得冷卻,深棕的眼睛里陰冷一片那又怎么樣呢,蘇明繡還不是將她棄之如敝履
這種對自己、對別人都冷酷的人,光用真情是留不住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
此刻,蘇明繡的腦海里,系統對她的裝睡行為大為震撼,忍不住調高了分貝質問她。
蘇明繡嗅見那股冰冷的薄荷香,神經都跟著放松了下來,一時間竟真有些困意,連回答系統的問題都提不起勁
如你所見,在度假的同時,順便改善睡眠質量。
系統
它警告道現在已經不是你們談戀愛的時間了你不許碰她
蘇明繡敷衍地嗯啊幾聲后,察覺到對方執起自己的手,懶洋洋地逗系統一句我可沒碰她,這是她主動碰我的。
她以為好不容易見面,余映嵐應該會在她周圍待久一些,可直到手重新被放下,那股淺淡的薄荷味遠離,她都沒等到余映嵐更多的動作。
靠在沙發上假寐的人慢慢睜開眼睛。
室內仍被厚重的窗簾環繞,那股熏香的氣息未散,音樂卻已經停了。
屋里連多余的一道影子都沒有。
蘇明繡順著指間添的不適感看去,只見原本空空如也的左手無名指,竟多了一圈纏繞,那是
一枚荊棘編織而成的戒指。
深黑色的長刺,在貼近指根的部分,被巧妙編織地極為服帖,但從那張揚的、扎得自己中指和小指隱隱不適的刺來看,它遠沒有這般乖巧。
更重要的是。
這荊棘瞧著松松垮垮,若要抬手取下來,不好使力不說、原先服帖挨著皮肉部分的硬刺,定會倒刺進血肉里,越想往外拔,就會扎得越深。
蘇明繡盯著這荊棘戒指看了半晌,重又低笑出聲,末了眉開眼笑地喟嘆道
“真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