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們就在這樣的氛圍里交換了戒指,將手放在宣誓詞上,齊聲說著“我們自愿結為連理,從今天開始,我們將共同肩負起婚姻賦予我們的責任和義務”
明明是其他人也念過的話。
可是耳邊另外一人的聲音,一字一句,都好像響徹在自己的靈魂中。
直到紅燭點燃,送入喜慶的婚房。
兩位新娘今天換了好幾套衣服,而今坐在床邊的楚軟著一身深紅的旗袍,垂眸在撥床邊這一盞盞的心形燭臺,身后是薄紗般的帷帳。
她眉目也被淡紅的燭光映成桃色,看向已經走到床前的人。眨了眨眼睛,oga仿佛現在才生出那么幾分的不真實感,想不到自己究竟是怎樣勾住對方的心。
“還沒問過”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楚軟手邊的東西被壓下,連人都被蘇明繡按進了被窩里。從前的每次深度標記,aha都是淺嘗輒止,意在讓她只度過那難熬的結合熱時期,所以oga哪怕每次最后都想逃,到了下一次的時候,又會乖乖地讓對方抱到懷里。
她以為自己快要習慣。
故而在新婚這夜,也格外配合,由著那衣袍在對方的掌中一寸寸揭去,直到蘇明繡含笑的聲音落進她耳朵里“自然是一見鐘情。”
咦
oga還不知危險來臨,甚至還抬手去撫對方眼角的那顆淚痣,指腹來回摩挲,又問一句,“那你怎么三年都沒跟我聯系你不怕我跑了嗎”
蘇明繡只是笑。
直到半個多小時后。
楚軟渾身都是汗,將被子、床單都染出小團的深色,搖著頭往床沿邊去,卻被一條手臂攬住腰身往回拽,指尖無意間勾到那帷帳,盡數飄然落下。
房間里都是不可聽的動靜。
間或夾雜柔軟的、沙啞的泣音。
耐心的花豹終于等到將獵物吃干抹凈的這天,此刻才露出獵食者的兇殘,勢要將獵物身上的每處都嘗遍,即便對方發出哀鳴。
薄荷與玫瑰在屋里野蠻生長,浸染每個角落
濃郁到一定的程度,景象忽而一變。
oga的眼角通紅,眼神迷離地抱著枕頭,手肘、膝蓋都被被面磨得發紅,這會兒顫巍巍地抖著唇,面前忽然出現一片景象。
比婚房更紅。
是搖曳的鮮紅色花海。
她以搖搖欲墜的理智去辨認,終于認出了這是什么花。
罌粟。
漫山遍野的紅罌粟。
墜入欲望深淵之前,蘇明繡潮濕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邊,齒痕覆上她耳朵上原有的,將自己的痕跡一遍遍加深,帶著還未饜足的笑意
“你跑不掉的。”
從初見時,你就注定是我的。
楚軟原本還在試圖逃離她給予的恐怖漩渦,直到聽見這句,仿佛看見那些罌粟招搖著纏上那朵朵單純的玫瑰,直到將玫瑰的每片花與葉都染上它的氣息,原本那些偽裝的薄荷葉,早消失不見。
她忽然就明白了
只要見過蘇明繡,自己必定是要上癮的。
從此再無法逃開。
不過,她也不想逃,甘愿在此處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