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大約是有骯臟的老鼠跳上桌子,影響她食欲,所以今日干脆不露面,免得被老鼠惡心到,若是提劍砍殺,難免臟了寶劍,若是不殺,又讓這上桌的老鼠洋洋得意,以為能在這桌上翻身當主人。”
此話說完,原本在席間有些緊張的朝臣們都忍不住露出笑容來。
這老鼠指的是誰,自不必說。
那突厥使臣漢話學得不錯,自然能聽懂她的意思,當即臉色變了又變,心中暗自嘀咕,先前傳回去的消息都說這小皇帝與鎮北王之間勢同水火,權力斗爭已經到了最激烈的階段,但現在看來,好像也沒這么糟糕
不過他很快想起自己要驗證的事情,譬如這小皇帝中了吉死勒的一掌,究竟身體狀況如何還有那鎮北王,究竟還有多少日子能活。
想到這里,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神情,說是要為剛才的失言道歉,特意準備了一支突厥人的舞蹈獻給皇帝。
那舞蹈倒也沒什么特別的,尤其是跳舞的人都蒙著面紗,唯有手腕、腳上都是丁零零的金色鈴鐺,一場跳下來,蕭覓云覺得自己耳朵里都是那玲玲的聲響。
但她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只是露出個很淡定的表情,臉上寫滿了
“就這”
突厥使臣“”
怎么沒有反應
他驚疑不定地盯著蕭覓云看了很久,好在腦子轉得快,下意識地又將下個流程說出來,“蕭周將士各個武力高強,但我們草原兒郎也不差,此番為陛下賀壽,我們特意帶了部落里力氣最大的兒郎,愿與陛下麾下將領一戰,看看我們突厥的兒郎與大周究竟還存在多少差距。”
這是打著友誼賽的名頭來挑釁大周的權威。
蕭覓云看懂了,本來還想隨意點個御前護衛軍出戰,但是在看見站起來的那個兩米高的、像是從山里拉出來的野人之后,她的眼眶微微睜大。
但她知道現在沒有人能解她的圍,所以在桌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在最短的時間內冷靜了下來,盯著那身形巍峨、給人極大壓迫感的壯士,聲音發緊地說道
“我們大周人才濟濟,各個都是能文能武之輩,方能立于這朝堂之上,單論文或武,未免太偏科。”
底下偏科的文臣和武將“”
端著杯子的手,微微顫抖。
但是畢竟這牛皮是皇帝吹出去的,他們做臣子的為了國家的面子,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裝,當即就有年過半百的文臣起身開始吹,“沒錯,臣年輕時,也是一方守城郡守。”
緊跟著,也有御前侍衛,起來挺直腰板道,“臣三歲就會背百家姓、千字文,武試時策論也是甲等。”
突厥使臣跟已經起身準備接戰的那力士齊齊有些懵。
他們不太懂蕭覓云的意思,直到小皇帝對兩位臣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隨后道“閣下想知曉突厥與大周的差距,很簡單,客隨主便,就由我來制定規則先請這位力士填個詞吧。”
她都不說作詩,怕對方真給她憋個打油詩出來,這樣就要進入下個環節了。
那力士從小就在草原上摔跤長大,讓他提刀殺人最是簡單,至于這填詞那是個什么東西
“噗。”